, 神跡也好,鬼打牆也罷,她覺得這裏就是個牢籠,能進不能出。從蠻荒之地出去,享受了現代生活的便利,很難再適應從前的不便。
莊申、白慈等人也覺得不方便。玄明催促雷莛雨, 快點把超度的事情解決, 她想出去舒舒服服地洗澡。“我想吃菜,雞毛菜,蠶豆,春筍。一根筋, 你快點把怨氣吸走。”
把怨氣吸走,以為她是“怨氣撞鈴”嘛。
說到上海的春菜,莊申嘴饞。離家那麼些日子,跌宕起伏,快到塵埃落定的時候,最想念的不是父母師長朋友,而是一口新鮮的蔬菜。
誰不想呢?可超度得在白天,而不是大半夜陰氣最盛的時候。
眼下她們的身份,說尊貴有點尊貴,說尷尬也是尷尬。要說是佛門護法,不好意思被女國人伺候,要說是女王的朋友,女王自己名不正言不順,半吊子在那裏,一門心思想要回去。
也難怪白慈想要回去。王宮內的水處理係統運作正常,取用冷水甚是便捷,除了想到水裏可能會有傳說中的女王之血或是血咒心裏有些膈應之外,倒也正常。但是洗澡所需熱水,要用木柴燒製。女國人多被分派去巡邏警備,所燒熱水僅供飲用,要洗澡還是應接不暇。
回到宮室,莊申用熱水擦身後連連感歎:“再也不想穿越好玩了。穿越之後沒熱水喝沒法洗澡沒有衛生用品,實在要命。”
白芷早被收拾得幹幹淨淨,吃得飽飽的,擠在兩個母親之間。自從白嬤嬤走後,她已習慣做白慈的小尾巴,時刻跟在母親身邊,母親見不到她時擔憂的目光讓她不敢亂跑。
“這裏跟穿越有什麼兩樣,說不定更苦一點。”白慈擦完還要聞聞自己,聞聞衣服。“我想換衣服。”
“怎麼?這衣服也沒穿幾天。”
“總覺得有味道。”
莊申湊近,除了白慈自己的氣味什麼都沒有,在她臉上親一口,“香的,隻有想吃的味道。”
白慈哧哧笑。“小芷在,你注意點。”
小姑娘立刻捂住眼睛。“我不在,我什麼都沒看到。”
自白嬤嬤去世後鮮少見到女兒活潑的一麵,莊申親親她。“我們不在的時候,你都做什麼了?”
“等你們,海塞姆舅舅、法爾蒂絲阿姨還有阿拉丁叔叔陪我等了。還有還有,我讓她們清點庫房,登記造冊。”白芷自豪。
“誒,你讓她們幹嘛?”莊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清點庫房,登記造冊。”小姑娘重複了一遍。
“你知道是什麼意思?”
“笑瀾姐姐說就是把吃的用的玩的算清楚,寫下來。”
“楊笑瀾教你的?”白慈也覺得不可思議。那人上躥下跳,打人探險,還能教女兒這個。“她教你這個幹嘛?那些人願意聽你的命令?”
“她們聽老大人的。笑瀾姐姐說,王宮的東西屬於女王之後,也就是我們的東西,我們不提,別人不好擅作主張。所以叫我跟老大人說。”楊笑瀾教的話,白芷不完全明白意思,但是不妨礙她把整句背下來講給別人聽。昨天母親們睡著的時候,她就跟著楊笑瀾到處搜刮過了。今天活學活用,小姑娘小小個,老氣橫秋地說大人話,逗笑了好多人。“笑瀾姐姐也說了,現在清點的是屬於公家的東西,女王私庫要我們自己清點。”
“你知道什麼叫私庫?”
“笑瀾姐姐說,就是私房錢。”
楊笑瀾實在是個妙人,在兩人顧不上的時候,帶著小孩狐假虎威,發號施令,把能安排的安排妥當。
摸摸女兒的頭,莊申問白慈:“你猜那些玉琮裏還有些什麼東西?”
“我猜不到,就那些吧,和這裏有關的神神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