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段(2 / 3)

背枕著硬邦邦的胸膛,他又被喂了一口。

牧顏露出難色,他虛弱道:“我真的吃不下。”

“不能不吃啊,為了你的小孩。”薑也南伸手按了按牧顏那薄薄的肚皮,他說:“你不是想要孩子嗎?多吃點才能生孩子。”

“你……是在報複我嗎?用這個理由報複我。”

“你是這麼理解的?”薑也南反問他,他的呼吸就在牧顏耳邊,從前心悸酥|麻的感覺成了另外一種像是爬行動物在身上遊移的惡心。

牧顏低下頭,纖細的脖頸呈現在薑也南眼前,他的聲音弱了下來,輕語道:“我之前說我不愛你了,那都是氣話。如果你是因為這個生氣,我……”

薑也南打斷他的話,他的手放在牧顏的肩膀上,一寸寸收緊,他說:“我知道這是你的氣話,你隻是不知道怎麼和我走下去了,想要離開,就連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自己相處,我這個人很糟糕的。”

“薑老師……”牧顏聽到他的話,心裏像是被挖空了,風在裏麵嗚嗚哭著。

薑也南低著頭,鼻尖輕蹭牧顏的肩頸,他輕聲道:“可正因為知道這是氣話,我會更生氣。不愛你了,這樣的話怎麼能隨隨便便說出口,會很傷人的。”

那天晚上,不知是藥物還是痛苦作祟,他們在一起,連接他們的是微薄的愛情和糾纏在一起的痛楚。

藥物讓薑也南變得敏[gǎn]暴戾,他扯著牧顏脖子上的鏈子,一進一拽。

牧顏的腰快要折斷,一直在哭。

牧顏和他說對不起,似乎覺得,當著一場單方麵的施.虐結束,自己就能還清他帶給薑也南的那些錯誤的情緒價值。

可惜,他想錯了。

薑也南再也不可能會好了,不會再回到從前的那個對一切漠不關心,遠離人群的ZY了。

這幾天,薑也南在學著做飯。

翻著菜譜,艱難地考量著少許是多少。做出來的東西不是鹹了就是沒味道,薑也南把鍋裏煮的東西一股腦都丟了,從廚房出去,還踹了廚房門一下。

牧顏躺在樓上,門都是敞開著,這房子老,隔音不好。他聽到樓下“哐當”幾聲,翻了個身,柔軟的頭發交錯在脖子上,頸部的鎖鏈隨著他的動作而輕聲作響。

一個多小時後,薑也南端著一碗坨了的麵疙瘩上來。

麵上頭放了七零八碎的蔥花和幾塊厚實的不知道是生是熟的牛肉,牧顏側頭看了眼,沒有動。薑也南杵在旁邊,似乎也不好意思強製牧顏來吃他這碗麵。

他抿了抿嘴,低聲說:“吃……”

“不吃。”牧顏比他說得快,薑也南閉了嘴。

他從樓上下去,路過廚房,把那碗失敗了十幾次,重做了十幾次,做了快兩小時的牛肉麵,給倒進了垃圾桶裏。

這種讓人食不下咽的東西,就像是他這個人一樣,不管把自己偽裝的多好,多像個人,隻要碰一下,看穿了他後,便沒有人會再想要他了。

他們晚上不睡在一起,牧顏在房間裏看著窗外的月亮,薑也南就靠在他的門外,蜷縮成一團,像一隻狗,扯了一條毯子睡下。

他不擅長照顧自己,以前是,現在更是。

今晚的月色很美,這月亮讓他想起,他和薑也南在芬蘭的時候。

他趴在薑也南的懷裏,他問薑也南有多愛他。

薑也南問他知道什麼是月震嗎?

他當時其實是一知半解,愛意衝昏了他的大腦。可現在他是真的明白了,他與薑也南,就算隻隔著一扇門,卻也像相隔萬千米,他心裏的震蕩,而他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