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著這些至關重要的資料。他將它們交給了西西弗斯。”
“我不明白!”宋隱使勁撓著自己的腦袋,“名單而已,至於是死罪?”
倒是一直沉默的齊征南已經明白了名單背後的利害關係——
“因為賭場的交易資料裏記錄著輔佐官的代號和現實中家人的地址。隻要按圖索驥,很快就能搜出一大批退役輔佐官。效率提高很多。短時間裏恐怕就會有大量和波斯豹一樣的受害者出現。”
“天呐!”昨天的追思會還記憶猶新,宋隱不敢想象當更多的悲劇發生時,煉獄會被一種怎麼樣的悲傷和憤怒所籠罩。
“可惡!沙弗萊……他怎麼能…怎麼能夠?!”單薄的言語已經無法盡述內心的巨大驚愕與糾結,秘銀咬牙切齒地朝開滿黑色花朵的池中走去。
“不可以下去喔。”亞曆山大及時將他攔了下來:“這裏是沙弗萊的安全屋,一旦進入死藤水的範圍,你也會被卷入到沙弗萊的意識世界裏去。”
“這件事必須盡快彙報給阿克夏係統。”齊征南掏出手機,一邊朝亞曆山大怒目而視:“這次你實在是太過分,我沒辦法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我這也是人在江湖飄,處處身不由己啊。”亞曆山大並不阻止,隻發出了幾聲苦笑。
齊征南的電話並沒有順利地撥打出去——不知什麼時候,信號提示已經完全消失,他們與係統的聯係被切斷了。
“你覺得,沙弗萊會什麼準備工作都不做?”亞曆山大指著附近的牆壁,“消毒和預警係統也早就被破壞了,這裏已經成了一座孤島。”
“那我們豈不是出不去了?”宋隱驚愕,“會被困死在這裏?”
亞曆山大朝他笑笑:“那倒不至於。畢竟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算沙弗萊回不來,相信以各位的實力,就算是歎息之壁都能夠突破過去。”
既然暫時不能與係統取得聯係,那就隻能依靠自己來解決困局。
齊征南走到水池邊,看著仰臥在死藤水裏的兩個人:“沙弗萊把輔佐官帶進了自己的意識裏?輔佐官的意識那麼龐大,連噩夢副本都進不去,他又是怎麼做到的?”
“很簡單,斷舍離啊。”亞曆山大給出了一個在人間十分流行的詞彙:“切斷輔佐官與係統的聯係、封住他們無所不知的記憶,餘下的那部分,甚至比普通人的意識還要細小。”
分明是極為玄妙的過程,可是在亞曆山大的輕描淡寫之下,反而令宋隱聯想起了給貓狗做絕育手術:“……有這麼簡單?”
“簡單到超乎你的想象。每一個輔佐官的意識都像電腦裏的分區,秩序井然。隻要他們自己願意,隨時都可以封閉其中的一部分,就像鎖上記憶的大門。躲在海洋裏的那群輔佐官,每一個都斷舍離過。”亞曆山大聳了聳肩膀,“效果非常穩定。”
這倒提醒宋隱了——不久之前,為了向係統隱瞞他使用死藤水的事,二狗就主動關閉了與係統之間的無縫溝通。
他們正交談,隻見秘銀在水池邊上蹲了下來。看那架勢,竟像是要跳進池子裏去。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齊征南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了他的胳膊。
“知道。”秘銀點頭:“我要進入沙弗萊的意識,找到他。”
“可是找到了又能怎麼樣呢?”亞曆山大歎息。
秘銀沒有再做回答。他一個利落的側手翻、跳進鋪滿死藤花的池水中,蹚了幾步來到那兩個一模一樣的昏睡者麵前,毫不猶豫地在其中一人身旁躺下,同樣陷入到了無意識的昏睡之中。
遊泳池畔又恢複了安靜,然而緊張與焦慮的氣氛卻絲毫沒有衰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