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無從得知,這等虛無縹緲之念,是現在的自己無法探究的。

“你若還記得自己的身份,就應該知道我現在想讓你如何。”趙信之冷冷一笑,充滿欲望的眼睛上下掃視著依舊瘦弱的昭惠。

昭惠的回答,讓趙信之十分失望。

隻有心中野心勃勃的人,麵對著自己如此惡劣的話語,才會選擇強忍怒火,飽受屈辱。若昭惠心中清白,看著已經失勢被囚的自己,哪怕心中不再仇恨,但聽了那些讓人直麵痛處的侮辱,又豈會再次隱忍。

說到底,這隻是種試探。而昭惠,讓人不再期待。既然他選擇再次屈服,那自己也不用手下留情,這都是昭惠自找的。趙信之心中很不舒服,先是墨青的背叛,現在又是昭惠的野心,這世道當真已經無人可信了。

看著趙信之不懷好意的目光,昭惠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似的,總有些地方讓人覺得不對勁,可偏偏無跡可尋。還是先應付目前的這一關為好。

“殿下想讓昭惠如何?”心中明知趙信之想做什麼,昭惠還是故意問道。

“過來。”趙信之語氣越發不善。

當昭惠逐漸走近趙信之身邊時,趙信之突然將人放於床中,壓在身下,毫不憐惜的將昭惠衣物除去。

“昭惠,你還記得本王說過的話嗎?自作聰明的人,通常是活不長的。”這是趙信之對昭惠說的最後一句話。

接下來,就是些春色無邊,床帷之間的事了,可心中失望至極的趙信之絕對不會讓昭惠好過。

都說人心難測,其實難測不是人心,而是這混亂的世間,一切,都隻是為了生存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昭惠想做件事怎麼就這麼難啊!!

真不公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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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卷 第四章 偶感風寒 ...

正月末的一日,昭惠從床上睜眼醒來時,就發現自己身體略有不適。身體不僅酸痛不已,頭也疼痛得厲害,殿中取暖用的火爐尚未熄滅,但躺在錦被之中仍舊覺得有些寒涼。喚來明清,讓其為自己端來茶水,可喝過之後人更是昏沉起來。

雖然已經沒人再製約昭惠的起居,但人多眼雜,昭惠依舊隻在殿內留了明清一人侍候。

明清現在身份已然從最下等的女婢升為一等侍官,穿著打扮也華貴不少,咋一眼看去倒不像是個婢女,而像個後宮佳麗。但不論在禁宮地位提升幾何,明清仍舊隻是當初那個精心照料昭惠的女人,心思一成未變。

剛喂昭惠喝過茶水,明清也發現了昭惠的狀態與平日裏略有不同,也不管禮法合乎,伸手便摸向昭惠的額頭。

“王上,你發燒了。”明清有些著急的說道。

“嗯,大概是感冒了吧。”昭惠此時哪會計較明清的逾越,生病的人,心中總是會變得脆弱些。

“感冒?”明清顯然是沒聽過這個詞。

“嗯?感冒就是受了風寒的意思。”昭惠小聲的解釋與她聽。

“王上,明清這就去請太醫來。”明清不管什麼感冒還是風寒,他隻知道病了就該去請大夫,大夫會好生瞧病的。

剛想喚住明清,讓她不用這麼小題大做,隻不過是小傷風,多喝點薑湯出一身汗就會沒事,不過眼看著明清一路小跑急急前去太醫館的背影,昭惠心中湧起一陣說不出的溫暖。

半盞的工夫,須眉皆白的太醫令顫顫巍巍的便被明清請來,為昭惠把脈之後這位老先生一臉正色的說道:“王上無須擔心,身體之恙是由於風寒之邪外襲、肺氣失宣所致。平日王上為國事操勞,勞累過度,再加上吹風或受涼,於是便引發風寒之症。”老太醫從診箱之中拿出紙筆,筆走龍蛇的寫下藥方,才突然想起自己這是在為國主瞧病,慌忙收好東西。

昭惠看此情景,忽而一笑:“老太醫以往都是給輔政親王瞧病的吧,其他人大概就隻能抓著藥方自己去拿藥。”

這太醫一聽這話,嚇得立刻跪於昭惠的床下,趙信之如今是何人,宮中人員大都知曉這位親王殿下已然失勢,如今昭惠談起自己為輔政王看病之事,意欲何為?

“大醫不用如此,昭惠隻是在與你說笑而已。”昭惠不喜稱自己為王,仍舊以自己名字稱乎。

“王上……”老太醫還想分辨什麼,可明清眉頭一皺,一把拉起老先生大聲說道:“老太醫,您別說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了,王上還等著你下方子喝藥呢。”

老太醫這才想起今日前來的目的,忙慌立於一邊,想了一陣後才說道:“王上因去年受過箭傷,身子也因此元氣大傷,而今又因國事過度勞累,感染傷寒到也是情理之中。可王上也要顧及自己的身體,適當休息,避免過度操勞。”說完,太醫便在昭惠的未示意下退出孝靈殿,不一會,明清便端了一碗由老太醫開下的方子而煎好的桂枝湯,送與昭惠服下。

微苦的藥汁順著喉嚨流入腸胃之中,身體好像也變得溫暖了些,不知是藥效揮發得快,還是昭惠心情變好,總覺得頭也不怎麼疼痛了。既然有了心情,不如打趣明清一番。這是昭惠從趙信之那裏學來的不好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