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走進來,朝我笑了笑,他的笑容在晨光中有種朦朧的美好,笑容很幹淨,很溫和,但是卻十分陌生。
他對我來說是陌生的,他根本就不是許陌生。
我的心從雲端跌入了穀底,難道我看到的人並不是許陌生?這隻不過是我的一個錯覺,他根本就不是許陌生,現在看來我覺得他和許陌生一點也不像,許陌生要比他高一些,身材要比他健壯,而且皮膚也要比他好一點,他和許陌生一點也不像啊,為什麼我會看錯了?
程雲飛把他帶過來,他有些於心不忍,但是這是我必須要麵對的事實。
“梁夢,你看到了嗎?一切都是你的錯覺,許陌生已經不在了,在那次爆炸中,許陌生已經死了,你還要欺騙你自己到什麼時候?”
我拚命搖頭,淚水模糊了雙眼,我痛的不能呼吸,難受不已,我一句話都不想說,也說不出來,我的情緒已經快要崩潰,我經不起這失望,我真有點受不了。
程雲飛見我已經受不了,立即讓那人先出去,我側過臉去,心中已經難受的無以複加了。
許陌生真的離開我了嗎?我是不是再也不用去報什麼希望了?一切都已經過去,再無法重來?
程雲飛坐在我的床邊,看了我一眼,從櫃子上抽出紙巾,遞給我。
我還需要紙巾嗎?我的淚水已經滴落在我的被子裏麵,早就濕了一大塊。
我沒理他,程雲飛就給我擦眼淚,他的動作很輕柔,如同我是一件珍貴的瓷器,他給我擦幹淨眼淚,我的心情平靜了一些,卻不想睜開眼睛,腦袋昏沉,隻想躺著。
程雲飛安慰我,“梁夢,別難過了,許陌生不在了,還有我陪著你,沒事的,你的腰受傷了,要在這裏多待兩天,我們到時候就回去。”
我無力說什麼,閉著眼睛,努力平複自己的心情。
晚上,程雲飛給我端來飯,說是地道的中國菜,但是在這種地方要找到中國菜是挺困難的,根本很難找。
程雲飛把床頭搖高,我已經沒再打點滴了,醫生說我的腰部有輕微的震傷,需要多加觀察和休息,不許我下床。
程雲飛打開飯盒,我聞到了香味,是剁椒魚頭,很好吃,我聞著就覺得有食欲。
程雲飛又把飯盒打開,拆開筷子,笑著說道:“我喂你吧,你不方便吃。”
我搖搖頭,說道:“不用了,我自己來。”
我自己伸出手,拿過飯盒,程雲飛漆黑的眼裏閃過一絲失望,但轉而又笑道:“好,我給你夾菜。”
程雲飛把菜夾到我碗裏,我嚐了下,味道確實不錯,不過跟中國的菜色還是有差別。
我笑了笑,看著程雲飛笑道:“你在哪兒買的?味道還行,比這裏的東西要好吃。”
程雲飛打開自己的飯,也開始吃起來,他勾勾嘴角,有些得意,“我親手做的,你信嗎?”
程雲飛親手做的?我有些訝異,隨即又笑了,說道:“我信。”
他吃的很香,吃的很認真,沒有和我說話,但是卻一直觀察著我碗裏,我吃完他就給我夾,他就像我的哥哥一樣,一直在保護我,照顧我。
我跟程雲飛說,我想早點回去,因為我在這裏待著,許董事長他們肯定是不會知道的,我怕他們擔心我,所以不想在這裏多呆,但是程雲飛說我的傷勢不允許我現在下床活動,必須再多觀察兩天再做打算。
他極其關心我,而且還帶有一種命令的語氣,所以我沒辦法,隻能留在這裏,但是我的擔心立馬就變成了真的,許董事長打電話給我,低沉的聲音問道:“梁夢,你現在在哪裏,是不是去了南非?你老實告訴我。”
我躺在病床上麵,程雲飛就在一旁陪著我,他正在讀報紙,聽到我突然接到這麼一個電話,他看著我,眼裏有些緊張。
我看了程雲飛一眼,心裏猶豫著該怎麼對許董事長說,我心裏想著該怎麼應付,一時間沒有說話,許董事長見我不說話,更為生氣,在電話那頭大聲的訓斥我。
“梁夢,你怎麼搞的,誰允許你去南非的?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你不許再去那個地方!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是對你自己不負責任,也是對我們不負責任,對你爸媽的不負責任!”
他說的我都明白,隻不過我實在是太想來這邊,從前沒有來成,這成為了我心中的一個願望,我勢必要去完成它,這一次我不可能和他們說,如果說了,肯定又要把我囚禁起來。
我剛想說話,程雲飛就把我的手機搶過去,對許董事長說道:“伯父,這一次不能怪梁夢,是我要帶她過來的,這是她一直以來的一個心願,她不完成這個心願誓不罷休,我看不過去,就把她帶過來了,你有什麼要責罰的,就責罰我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