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雲飛這是怎麼了?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我沉默著,心裏有些緊張,認真的聽著程雲飛在手機那邊對我說話。
“梁夢,幾個月之前,我姐讓我去管理我姐在美國新開的一家公司,但是我不肯去,你知道為什麼嗎?”
他停頓了一下,似乎在等待著我的回答,但是我並沒有說話,他又繼續說道:“因為你,因為你在身邊,所以我不想離開。”
我的心怦怦跳著,有些慌亂,柳林在我身邊坐著,她知道我在打電話,所以她低頭玩自己的手機,我看著窗外飛快倒退的景色,我的心裏升起了百般的滋味,說不出來,也說不明白。
程雲飛似乎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那邊沒有那麼吵了,他的聲音就更加的清晰了,清晰的讓我覺得害怕,因為他聲音中所有的痛苦和無奈,都通過這個手機傳入了我的耳中和我的心裏。
他說道:“梁夢,或許你一直覺得我是一個公子哥,放|蕩不羈,隨便逗女人,是的,我承認,這就是我,但是在遇到你之後,我收斂了很多,或許你不知道我為你改變了多少,因為你的眼裏隻有許陌生,從來沒有我的影子。”
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加緊了力道,手心有些疼痛,手臂也有些酸,感覺有些疲憊,我的腦袋處於一種非常懵懂的狀態,程雲飛又在向我告白,這一次,他是真心實意的對我透露出他的心聲,沒有半點虛假,也沒有半點調|戲。
我也終於明白,他說我在感情中是一隻慢吞吞的蝸牛,我實在是太不能察覺別人的心思,尤其是別人的感情。
程雲飛笑了笑,還裝作很輕快的樣子說道:“我一點都不認為許陌生要比我優秀,隻能說他是你喜歡的類型,而我隻能和你做朋友,不過有一點我確實比不上他,我在感情中,沒有他那般持之以恒,我察覺到了他對你的感情,是深不可測的時候,我就決定放手,把你讓給他。”
這一點我很清楚,程雲飛並不是一個在感情中能夠堅持到底的人,他不是那種愚蠢的癡情者,他知道我和許陌生兩情相悅的,所以他才放手。
“梁夢,你讓我做一個癡情的種子,我做不到,如果你能讓我看到一點希望,可能我會堅持下去,但是即便是許陌生死了,我也依然靠近不了你,多麼可笑,所以我才決定放手,得不到的東西,我並不勉強。”
我的眼淚簌簌掉下來,我怕柳林看到,我又側過身看著窗外,我把窗戶搖下來,冷風吹進來,吹在我的臉上,一下子整個人都清醒了很多,臉上的淚水也慢慢的被吹幹。
程雲飛和許陌生是兩種不同性格的人,但是我並不討厭程雲飛,相反,他的很多性格我覺得很可愛,也很喜歡,我在想,如果當初第一個出現的人是程雲飛,那麼還有沒有接下來我和許陌生的故事?
在愛情中是不是出場順序,是最重要的?
程雲飛歎了一口氣,沉默了一會兒,一時間我們都不說話,我隻聽到他在電話那邊重重的歎息,他的聲音讓我心痛,讓我難受,讓我自責。
我猶豫著要開口,但是我一說話,卻聽到了自己喉嚨間的一聲哭腔,把我自己都給嚇了一跳,果然,程雲飛在那邊就笑了起來說道:“梁夢,你哭了嗎?你是舍不得我嗎?”
是的,舍不得,如今他要走,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呢?我突然想到這個問題,像是驚醒了似的,立即放開電話,從包裏拿出紙條,在上麵寫了一句去機場,我把紙條遞給司機,司機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他把車頭打了個彎,開往機場的方向。
而柳林也察覺到了,她訝異地看了司機一眼,又看著我,不解的剛想說話,我立即把食指豎在嘴巴上,示意她不要說話,柳林明白我的意思,也沒有再問什麼,隻是眼裏也很疑惑。
程雲飛見我沒說話,又問道:“梁夢,如果,我說的是如果,如果你希望我留下來,那麼梁夢,我答應你,不管如何,我都會留下來,哪怕是做你的備胎又何妨,至少我在你心裏還占了一些地方,對我來說就是莫大的欣慰了。”
我偷偷的清了清嗓子,不再讓他聽到我的哭腔,我對著電話有些顫抖的說道:“程雲飛,如果你現在去了美國,要多久才能回來?”
他把別離搞得如此傷感,是不是他這一次去美國,要很多很多年才能回來?
程雲飛深深吸了一口氣,一時間沒有回答,似乎在想著怎麼回答這個問題,然後他說道:“大概是五年時間吧,我姐給我定下的目標,是五年時間把公司做好,如果達不到那麼我就不要回來。”
五年時間,隻是五年而已,五年對於生命來說,應該是一個很短暫的時間,可是我卻感覺到心中一股濃烈的難受,我低下頭,用手背擦了擦眼淚,又迎著風繼續吹,我感到渾身都在發冷,但是我也依然沒有關掉窗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