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就這麼波瀾不驚地過去了,自從那夜大師兄莫名其妙地突然和她說了那些話後,雲晚妝一出門就盡量避著他,可他總是能想著各種各樣的理由,突然出現在她麵前,或者將雲晚妝叫去,和他說說話。
那夜之後,同樣變了的,還有祭荼。
雲晚妝坐在窗前,雙手托腮,想著,祭荼那晚明明因為受傷過重,昏過去了不是嗎?那他應該沒有聽到自己和大師兄的話啊,可是為何,這段時間他也變得怪怪的?
哪裏怪了呢?雲晚妝扳著指頭數了數,祭荼以往每天都會來找自己,可今天,已經是第四天了,他已經四天沒來找自己了!最開始她被大師兄纏得心煩意亂,沒有注意到時間的流逝,直到有一天她去看望莫邪,莫邪眼神怪異地朝她身後望了望,詢問祭荼,她才恍然驚起,她已經和祭荼好幾天都沒見麵了。
“小師叔!”雲晚妝正想著,靈霞的聲音從門外傳了來,雲晚妝扭頭看去,靈霞懷裏正捧著一束花,朝自己笑嘻嘻地跑來。
“咦,祭荼哥哥沒在你這裏嗎?”看到空曠的房間裏隻有雲晚妝一人後,靈霞摸了摸腦袋,疑惑地問道。
雲晚妝一愣,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卻還是笑著搖了搖頭,“這些天我有些忙,祭荼也有些忙,他便沒有過來,靈霞,怎麼了?”
“你們很忙嗎?”靈霞看著懷裏的花,嘟囔道:“我看是你常常往茯辛師叔那裏跑,沒有理祭荼哥哥吧?聽說茯辛師叔是仙界未來的天君,很多人都試圖和他拉近關係,為自己將來在仙界謀得一官半職呢。”
“靈霞,你這是什麼意思!”雲晚妝“謔”地一下子站起來,看著靈霞明媚的臉龐,有些生氣,“我是不是那樣的人,你不知道嗎?再說了,我和師兄的關係本來就很好,我也不需要為了謀得一官半職而去特意討好他。”
靈霞見雲晚妝如此生氣,仿佛踩到她痛處了,越發相信慕葒俏他們的話,心裏就越發討厭雲晚妝,更是為祭荼鳴不平,說話也更咄咄逼人,“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這樣的人,在皇宮的時候,你一直都是那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無憂公主,你不需要討好任何人,任何人便匍匐在你腳下;可現在就不同了,這裏是昆侖,你日後若是成了仙,沒有一個穩定的靠山,就算你在人界是公主又怎樣,在仙界還不是身份卑微!我覺得最委屈的,不是你,是祭荼哥哥吧?你為了去討好茯辛師叔,將祭荼哥哥晾在一邊,虧祭荼哥哥還一直掏心掏肺的對你,你卻是這種人,我真為祭荼哥哥感到不值!”
“雲霞!”雲晚妝氣的指著靈霞的鼻子,將她原本的名字都喊了出來。
靈霞一震,反倒更加氣憤,“對,我姓雲,可是十一姐,那又怎樣,你做錯了事,我就該說出來。不然,讓我眼睜睜地看著祭荼哥哥受這麼大的委屈,我做不到!”
“你們在爭什麼?”祭荼的聲音突然出現在兩人身後,他這段時間一直躲在角落裏,看著雲晚妝進進出出,卻沒有勇氣上前和她說說話,那晚茯辛的話還一直在他耳邊回響,他想了很久,這輩子,他注定隻能是雲晚妝的軟肋,可茯辛,卻能夠成為她的鎧甲,既然如此,他為什麼不裝作大方一點,讓晚妝更幸福呢?
本來今天他站在角落,也想像往常一樣看看雲晚妝就好,可是聽著房裏傳來的爭吵,他最終還是按捺不住,走了出來,唯恐雲晚妝受委屈。
“祭荼哥哥!”靈霞兩個腮幫子鼓得圓圓的,最先衝向祭荼,一把挽住他的手,委屈道:“祭荼哥哥,十一姐明明做錯了事,我跟她講理,她還吼我!”
“祭荼……”幾天不見,祭荼身上好像多了絲疲倦,雲晚妝剛剛踏出幾步,朝著祭荼走去,卻看見靈霞挽著祭荼的胳膊,腳步一頓,抬頭看向他,到嘴的話又咽了下去。
祭荼也抬眸看著雲晚妝,見她的眼光從自己胳膊處劃過,餘光便瞥到了靈霞的手,他縮了縮胳膊,想要像以往一樣將胳膊從靈霞的手中掙開,剛剛用了點力,一下子又想起了茯辛的話,身子一顫,僵著身子,任靈霞挽著,迎上了雲晚妝的目光。
“靈霞,晚妝這幾天很忙,你不要打擾她。”
“忙什麼啊。”靈霞不滿地撇撇嘴,“祭荼哥哥,小師叔是不是見利忘義,不要你了?”
“晚妝不是那樣的人,你不要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