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誤會魔君了。”蜜兒走到梵音身邊,低頭道。
見梵音沒有說話,蜜兒抬頭覷了眼她的神色,才小心翼翼道:“剛剛是傾羅仙子想要搶魔君手中的果子,魔君一時心急,隻想著護著那些果子,才會在情急之下打了傾羅仙子一掌,您也知道,魔君如今已經癡傻了,用了多大的力自己都不清楚。他隻不過是想護著給您吃的那些果子而已……”
梵音咬了咬唇,扭頭看了眼痛得渾身抽搐地倒在地上的祭荼,他身上的魔氣對自己沒有防備,所以剛剛那一掌結實地打在了他的身上,她用了幾成的法力她自己自然知曉,不可否認,她對祭荼一直存有偏見,哪怕他癡傻了,這偏見依然存在,因為她恨他,所以無論祭荼做什麼,她都不能用平常的態度來對待他。
梵音歎了口氣,走到祭荼身邊,想要探探他的傷勢,剛剛靠近他,祭荼就歡喜地將果子拿到她的麵前,“晚妝,吃……”
“我不是雲晚妝。”梵音直視著祭荼,看著他眼中的澄澈,心下有些不忍,算了,他已經癡傻了,就不要再破壞他唯一的快樂了。這麼想著,梵音接過祭荼手中的果子,和蜜兒一起,將他扶著走到亭中,開始替他療傷。
祭荼一聽見梵音否認,還以為她生氣了,可見她又接過了自己的果子,明顯是開心的,便任由梵音對他做什麼,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隔了一炷香的時間,梵音才收回自己的仙力,祭荼的身份奇特,本以為他身上的魔氣會排斥自己的仙氣,沒想到他竟然很快就吸收了,還化為自己的能量,自動替自己療傷,看來異界之子的身體,果然是一個天然的能量蘊藏之地啊。
“娘娘。”蜜兒替梵音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傾羅有些愧疚地站在一邊,她如今已經好多了,想起剛剛若不是自己胡亂開玩笑,也不會鬧到現在這個地步,不由得有些心虛地問道:“表嫂,他……怎麼樣了?”
“沒事,他身上的傷雖多,但他能自己療傷。”梵音看了眼臉色已經由白轉紅的祭荼,放下心來,又對著傾羅道:“如今已經很晚了,你快回去吧。”
“那……他呢?”傾羅指了指祭荼,“表嫂你又要把他關起來嗎?”
“這事我會處置,你回去吧。”
傾羅見蜜兒已經走到自己麵前了,連忙退後幾步道:“那……那我先回去了,表嫂。”說吧,一邊走一邊覷著祭荼,差點就撞到了院門口,直到看不見了,才老老實實地回到了慕葒俏的院子。
“十四在做什麼?”梵音突然想起她已經兩天沒有見過十四了,不由得有些奇怪。以往他都按時來向自己請安,即使自己當時不在東宮中,隻要一得到自己回東宮的消息,也會不管多晚,來向自己稟報學習的進程。
蜜兒這才想起昨天十四跟自己說的事情,答道:“是蜜兒忘了稟報了,小公子從昨個兒上午就開始學習辟穀之術,說是要閉關幾天,蜜兒瞧著,他這次一出關,仙法應該會大有長進吧。”
梵音點點頭,看著祭荼,突然問道:“你能變回原形嗎?”
祭荼已經打坐完畢,聽見梵音如此問,迷茫地抬起頭道:“原形是什麼?”
“額……”梵音被這個問題噎到了,看祭荼這樣子,似乎是不知道怎麼變回原形。她原本想著,既然密室關不住祭荼,那麼就讓他待在自己身邊好了,可是他一個大男人,總不能這一夜都和自己共處一室吧?她以前對這些無所謂,青丘民風開放,對這些並不太看中,自己學習的禮儀中雖然有這一條的講究,可也沒真正放在心上過。
可如今不同,她現在是東宮的帝後娘娘,萬一傳出去了,或者茯辛回來看到了多想,都是不好的。茯辛上次還有些奇怪,問自己和祭荼是否認識,否則為何隻有自己能傷祭荼,連這次祭荼癡傻了,他誰都不認就認自己這一點,她若再讓祭荼與自己同處一室,到時候自己就算再怎麼解釋,茯辛也不會相信了吧?
所以梵音想著,如果讓祭荼變回原形,這樣自己看著他不會感到尷尬,茯辛應該也不會多慮,可眼下祭荼不會變回原形,難道要自己將他打回原形?
梵音心下有些急躁,如今已經很晚了,她總不能一晚上都和祭荼這麼耗著吧?她看著自己的房間,率先走出亭子,“如果你不能變回原形,就不要跟著我,自己在這裏待一夜,然後等我出房間。這期間,哪裏都不能去,隻能在這裏待著,若是讓我知道你到處亂跑,以後都別想見著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