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林覺遠又好氣又好笑,卻又覺得一個大男人跟一個小女孩婆婆媽媽地解釋這些很掉價。
於是他什麼也沒說,隻用行動來證明。
回到賓館房間,在床上,地上,沙發上,浴缸裏,浴室寬大的台子上,一連要了她好幾次。
她應該明白的吧?如果他在別的女人那裏消耗過,怎麼可能這樣?
他最後都把自己累壞了。已經二十八的人了,這不是常態,十**歲的時候還行。
第二天帶她去南戴河,那邊有一個地方,辟了一個滑沙的場地,據說非常好玩。
停了車走近,遠遠的就看見人山人海,目測隊伍的長度,估計沒有一兩個小時是不可能排得到的。
他覺得這個時間花得不值,就試探著問顏顏:“這麼多人,要不咱們別玩了?”
他隻是這麼說說,如果她還是想玩,他當然奉陪到底。
可是她立刻就說好,眉目間一點失望的神氣也沒有。
於是就變成他有點失望,煞費苦心地好不容易抽空帶她出來一趟,難道她真的這麼無所謂?
賭氣往回走了幾步,迎麵遇上一對小情侶,男孩也說了這麼一句話。
女孩馬上嘟著嘴嚷嚷起來:“不嘛不嘛!人家就要玩就要玩嘛!”
林覺遠的心情更壞了,上車後二話不說,直接開回北京。
回到北京時天都還大亮著,白白浪費了好幾個小時的旅行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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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對陸堯說出那番話之後,他果然退卻了。
應該是徹底放棄了吧?
課堂上他安靜了很多,連下課時的提問都免了。
顏顏甚至開始為他考慮:如果這時再找教務要求換班,憑他後台的能量,應該也是做得到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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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顏釋然下來,卻又忍不住有些難過。
雖然早在意料之中,卻真的很不希望有一個活生生的證據來證明,自己這輩子終究是不能擁有真愛的了。
其實之前陸堯的追求,包括那天他的表白,還是讓她挺感動的,偶爾想起來,也會有一些不切實際的奢望。
正確的做法是不是應該隱瞞自己的那段過往,假裝成清清白白的女孩子和他開始交往呢?
至少可以半真半假吧,可以說以前那個男人是自己的男朋友,是為了感情才在一起,不是為了錢。
身體是不是完璧固然難以遮掩,這一點卻不難偽飾。
可是如果不開誠布公,又何來真愛可言?
顏顏又想起自己的未來,即便結婚也會是嫁給離異或喪妻男子的未來。
她隻看得見同生活的妥協,看不見真愛,看不見幸福。
其實,如果到那時候就可以妥協,為什麼當初林覺遠提到結婚的時候,不趕緊抓住救命稻草點頭答應?
對這個問題,顏顏不想深思下去,會很痛,頭也痛,心也痛。
前段時間,看到一句話:沒有前生,沒有來世,你隻有這一次機會。
隻有這一次機會,隻有這一次機會……
夏天又要到了。每次如果是在這個季節想到這個問題,顏顏就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年的北戴河。
很不情願的回憶,卻避無可避。
那天剛到海灘,林覺遠就遇到一個女人,不知道是他以前的女人,還是同時在進行的女人。他們湊在一起歡聲笑語,做他和自己絕不會做的浪漫的事,顏顏唯有悄悄避開,走得遠遠的,最好讓他們忘記自己的存在,可以不倒胃口地盡興。
她在海裏遊了好半天,人太多,施展不開,後來索性回到沙灘上,一直朝某個方向走啊走,最後走到一個孤孤單單的燈塔下麵。
這是遠離人群的地方,或許常有愛侶造訪。牆壁上不出意外地刻著許多文字,無非是“某某某到此一遊”的類型。也有許多山盟海誓,畫一顆心圈住兩個名字,說某某和某某彼此相愛,永不分開。
——就像剛才那個女人和林覺遠做的那樣。
她還看到了兩條留言,日期標得很具體,xxxx年3月31日,希望兩個人永遠像今天這麼快樂;另外一個更近期的,寫的是紀念剛剛過去的那麼快樂的一年。
通常看到旅遊景點的亂寫亂畫,人都會反感,可是這兩條留言讓顏顏不但不反感,甚至還有些喜歡。
人不管什麼時候,都會願意在不經意間,發現就發生在當下的幸福與快樂。
即使這種幸福與快樂與己無關。
她對著那些用各種各樣的詞彙寫滿愛的文字用力地微笑,用力到流下眼淚。她坐在燈塔下哭了很久,然後慶幸今天是在海水裏遊泳。
被海水浸泡過的眼睛本來就會紅腫,這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