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2 / 2)

顏顏的耳朵裏轟轟震鳴,她說不出話來。他問她跑到他的婚禮上做什麼,她想要回答,張開口卻發現自己想不起來了。

對呀,剛才是為了什麼要去那邊的?是命運吧?命運要她去看看,要她知道他要結婚了,就好像每部電視劇的最後一集,結尾總要盡職盡責地提醒一句“全劇終”,告訴大家不要再有期待。

可是,他剛才說什麼?那句話是什麼意←

可到了最後,還是不忍心。

說到底,這次她又是被自己強迫的。

怕她那麼倔強地討厭自己,那麼堅定地不肯接受自己,再去做人工流產怎麼辦?

多傷身體,上次已經心疼得快要死過去,怎麼舍得她再去傷自己一次?

顏顏仍然緊閉雙眼,然後感到他躺到身邊來,又在自己的臉上、眼皮、鼻尖、唇間輾轉吮xī了很久很久。

這一回是不帶□的親吻,不知為什麼,讓她的心軟軟地發疼,巨大的幸福席卷著更為巨大的悲傷,慢慢地淹漫上來。

良久,林覺遠的親吻終於停了下來。

又過了一會兒,枕畔發出他已陷入酣眠的沉重又均勻的呼吸聲。

顏顏小心翼翼地睜開眼睛,輕輕扭頭去看他。

果然已經睡著了,為了結婚而精心打理過的臉龐英俊得讓人不敢直視,此時卻籠著深深的疲倦。

她試著動了動,覺得身上又酸又痛,黏黏膩膩,卻又有一種很愜意的脫力感。

她屏著呼吸,悄悄起床,找到自己的衣服穿起來。

這是她的屋子,他送給她的那套房子,不知他是從她的手袋裏找到的鑰匙,還是自己根本就隨身帶著這裏的鑰匙。

如果是後者,難道他還在隨時準備著回來?

可她自己,從今以後是再也不敢回來的了。

顏顏一秒鍾也不敢多耽擱,甚至不敢去洗澡。她隻悄然無聲地用紙巾隨便擦了一下`身體,就穿上衣服拿好東西離開了。

做賊一般惶惶然走到半路,才想起一直顯得過分安靜的手機。

從手袋裏把它翻出來,不知何時已經關機。

是林覺遠把它關了的嗎?那麼,他有沒有代她接過電話?

這會兒天都已經黑透,也不知幾點了,同學們一定找過她,陸堯一定找過她。

一想到陸堯,顏顏的心猛地一扯,痛不可抑。

手指原本已經搭在了開機鍵上,又觸了電般地移開。

真不知怎麼去麵對開機後的一切……

還不想去麵對開機後的一切……

回到宿舍,匆匆趕在澡堂關門之前去洗了澡,出門時還聽見宿舍裏的座機響起來。

不想開門進去接。

洗完澡回來,電話還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