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畢竟還嫩,沒多久就被從X大的校園裏找到,據說找到他的時候,他正站在一棵樹下發愣,也不知是中了什麼邪。
這天是周末,林娉柔直接把陸堯押回娘家讓老父親發落,陸堯的爸爸從來弱勢,兒子也不服他。
最近家裏真是禍不單行,小弟的事情還沒過去,又出來個青春期叛逆少年,逼問他半天為什麼從日本偷跑回來,臭小子低著頭死活不開口。
林娉柔氣得直跳腳:“怎麼跟你小舅一樣?有事兒說事兒啊,什麼大不了的問題我們家還不能給你們解決嘍?你們是成心要氣死我們是怎麼的,啊?”
等家裏一圈女人都發完飆,罵罵咧咧地各自散去,客廳裏隻剩下了還吊著胳膊的林覺遠和陸堯這舅甥兩人,林覺遠才對陸堯笑了笑:“小子,你是不是談戀愛了?為了女朋友才玩的這一出?”
陸堯頹然地往沙發背上一靠:“別提了,沒勁,真沒勁!”
林覺遠也精神倦怠地蹺起腿來:“什麼樣的女孩兒啊?把我們陸小少爺給折騰成這樣!什麼時候帶來我替你瞅瞅,看看是個什麼大不了的妖精。”
陸堯很大人樣地歎了口氣:“人家這會兒不肯要我,等我把她追回來再說吧。小舅,你又是為了什麼呀?怎麼就不要舅媽了?還弄成這麼副半殘的德性!也是為了女人吧?”
林覺遠苦笑。他們家的男人怎麼都這麼慘?在別人看來,他們有錢有勢,有才有貌,應該都是女人為了他們這樣要死要活才對,誰知道他們還都遇上了不肯要他們的女人,這都怎麼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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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暑假剩下的時間裏,顏顏很忙,也沒有再見到陸堯。
她不知道陸堯是被家裏禁足,隻當他是真的放棄了,多少有些失落,卻很快釋然。=思=兔=網=
開學之前,顏顏下學期的助教助研任務也下來了,她會繼續帶本科生的大學英語泛讀,這回帶的是第一冊,對剛入學的新生。
所以不必再擔心陸堯又會在班上出現,絕對沒有這種可能。
而因為她之前一年幫助林登先生寫書,有了很好的助研經驗,又有導師之外的教授借了她去幫助自己編書。那套書是這位教授和北外的一名教授合作編著的,所以顏顏和那邊的助研常常要替他們跑腿,彼此傳遞一些紙麵的資料什麼的。
此外,係裏負責的全校性的英語角,也交到了她的手上,係裏的領導和教授對她都很看好,甚至已經有了希望她以後繼續讀完博士正式留校任教的暗示。
在前段時間的暴風驟雨之後,這些日子真是難得的雲淡風輕。顏顏覺得舒心了很多,有一種大大的揚眉吐氣的感覺。
從此以後,再也不需要靠男人,不堪回首的過往終於可以慢慢過去,漸漸有了事業,沒有愛情也沒關係。
自己的選擇到底是對的,很對得起自己。
英語角裏仍然有各個年級的男生常來獻殷勤,不過都沒有過份的糾纏。顏顏清楚得很,像自己這樣的女孩子,年齡越大,即便美貌不改甚至日久彌醇,圍繞在身邊的男子逢場作戲淺嚐輒止的也就會越多,真的癡心絕對信誓旦旦的則會慢慢消失。女人漂亮固然是好事,太漂亮卻會被男人認為不是過日子的對象,玩玩可以,認真就免了,他會不信任你,並且因為這種不信任而不尊重你,這樣的兩個人在一起,他也累,你也累,最後不過是兩敗俱傷。
所以,女人的美貌和幸福之間的關係,或許是一條拋物線,位於中段的人最幸福,位於最高段的,很可能比最低段的還要悲慘。
但是顏顏又開始常常遇見陸堯。
在大多數情況下似乎是偶然邂逅,但是英語角他是固定去的,每周的活動都會看到他在那裏鶴立雞群,談笑風生,其實他不需要英語多麼好,光憑一副皮相兼以與生俱來的貴家子弟的氣質風度,就足以傾倒眾生。
但他的英語現在也已經很不錯,比顏顏當他《法律英語》那門課的助教時好多了。
他沒再有事沒事就來找顏顏說話,隻是隻要有他們倆共同出現的場合,顏顏都能感到他的目光緊緊追隨,就像長在了自己身上一樣。
她對此無計可施,也不打算再刻意去做些什麼。
不管曾經說過多麼刻毒多麼全盤否定的話,她知道他還是真心喜歡過自己的,要結束一段感情,總需要時間,去慢慢銷蝕掉那種敲骨吸髓的執念。
不久之後,英語角和學生會聯合舉辦了X大的第一屆非英語專業學生的英語演講比賽,主題放開由參賽者自己決定。
作為英語角的負責人,顏顏是比賽的評委之一。
她在現場見到了陸堯。
陸堯的演講題目是:A population deprived of the right to happiness
顏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