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段(2 / 2)

顏顏心裏一緊,眼前一花,已經被他扶著重新站好。她下意識地在他手上掐了一下,臉上發熱:“你不會的。”

林覺遠微微地笑,隻看著她,沒再說話。

他的笑容淌到她的心裏,像是煮沸後潽出來的蜜膠,甜是很甜的,卻粘稠滯重讓人有些無所適從,終究不是屬於自己的自然舒服的東西啊。

雖然他早已說過不會放手,她也無法放下他,可眼下的境況,真是連兩個人共同的未來也無法看見。固然對他才是真情,對陸堯隻是出於道義的一時權宜,可無論如何都還是覺得那樣不對,更舍不得他向來那麼高高在上的一個人,如今真的要淪為她的地下情夫。

她那時給他做秘密情婦,曾經覺得是多麼不堪的一件事情,現在才發覺原來一點都不打緊,隻要兩個人可以在一起就好;可換到他身上,她會心好痛。

顏顏不由暗自苦笑了一下。她上個學期有一門課,是《中西思想在現代中國的交彙》,教授在講到女權主義的時候,曾經強調過這樣一項研究發現:社會對於男權的維護往往是由女性自發自主地進行的,很多時候,女性會比男性更加熱衷於維護男性的優越地位。

如今的她,也是這樣麼?

或者,一切並沒有那麼複雜吧,她隻是一個陷落在愛情中的卑微小女人,非使自己低到塵埃裏去而不能合得上內心這份激情勃發的愛意。

燈突然滅了!

周遭立即響起驚呼聲。顏顏也本能地要驚叫,一張口卻被兩片唇覆上,聲音倒流回去,直灌得腦袋迅速暈沉下來。

很快就有人拿著手電查看過來,發現是舞會燈光的總電源接口被踢鬆了,重新接上就好。

那個接口就在林覺遠身後,他微笑著向大家躬身謝罪:“是我不小心踢到了,攪了大家的興致,抱歉!”

顏顏瞥了他一眼,心裏泛出絲絲的甜。這回是像棉花糖,柔軟纏繞,輕若無物。

剛才既然鬆掉的是總電源,那麼燈滅的同時,舞曲也就停了。此時從中段續上未免太奇怪,DJ很老練地重新換了一曲。

林覺遠攜著顏顏的手走到陸堯跟前,笑道:“一曲沒有跳完,我再帶顏顏一曲?”

陸堯也微笑著,目光明亮:“當然沒問題,你們倆都跳得好,我還沒看夠呢!”∴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林覺遠說是征求陸堯的意見,事實上從始至終握著顏顏的那隻手都緊得出汗,分明是不會放開的意思。

他帶著她重新滑回舞池,忽然聽見她輕輕說了三個字:“我也是。”

“什麼?”他低頭看她,卻見她僵著脖子,始終沒有抬過頭,剛才那三個字,像是從不曾說出來過,即便曾有,也不是對他說的。

然而再一瞥她變成深粉色的薄薄的耳朵,他忽然明白了。

她指的是:我也很想你。

林覺遠什麼話也沒再說,隻是在她的無名指上不斷摩挲著,從指根到指尖,再從指尖到指根。

待到第二曲也跳完,林覺遠便再也沒理由霸著顏顏,隻好放她回去。

他稍一露出倦怠的神色,六姐立即走過來,提醒他自己邀來的某位女公子尚未輪上和他跳舞。

他隻得苦笑一下,重新振作,再度彬彬邀舞去了。

正文 第 35 章

顏顏坐回陸堯身邊,像是有些累了,垂著眼隻望著玻璃杯裏的飲料,一氣喝著,並不說話。

陸堯問:“剛才和小舅聊什麼呢?看你們很投機的樣子。”

顏顏臉一燙,不禁微微轉開,笑得有些幹:“沒什麼,就是說今晚上這些女孩子誰最好。”

陸堯笑起來:“自然你最好!”

顏顏手微微一抖,卻又聽陸堯問道:“那小舅怎麼說?有入得了他的法眼的嗎?”

顏顏想了想,道:“我也拿不準,他說的都是外交詞彙,每個女孩兒都誇上幾句,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更聽不出高下來。”

陸堯靜了一會兒,輕聲道:“小舅遊戲花叢太多年,早就挑花了眼。顏顏,我和他不一樣,而且我也不想像他那樣。我心裏隻有你,也隻有過你,我想就這樣安定下來。小舅要的是快樂,我要的是幸福。”

顏顏的肩膀幾不可察地一顫,便被陸堯壓在懷裏。他的唇滾燙地撫過她的耳廓,吹氣如火:“顏顏,我要的是幸福……”

他這句話說到最後,已經氣若遊絲,清涼的唇瓣將將貼在顏顏的嘴角。顏顏下意識地臉一偏,他的吻便落在了她的鬢邊。

有一對舞者恰好轉到他們跟前,餘光裏一陣混亂,女孩子失驚的嬌聲輕呼之後是林覺遠道歉的聲音:“對不起,腳沒事吧?”

女孩子說:“沒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