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正好可以休息一下,等公子來救。
沒用的,雲逸飛暗暗搖頭,這繩索非常結實,連他也掙脫不了。看來是逃不出去了,而他們被劫的地點是一處偏避的小巷,韓應天短時間之內恐怕追查不到他們的下落。怎麼辦?那個大肥豬一看就知是殘暴好虐的人,依他看很快就會急不可待地來折磨他們了。落在那種人手裏,是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尤其是女人。雲逸飛驀地想起那位受虐丫頭的哭訴,看著前麵兩個姑娘,不禁打了個冷戰。
掙了一會兒,鍾靈兒泄氣地停下,抬眼看四周又沒有找到什麼鋒利之物,「雲公子,你身上有沒有帶鋒利的東西?」他們並沒有被搜身,如果帶有小刀之類的東西就太好了。
雲逸飛精神一震,對,乘大白豬還沒來之前想辦法逃走。拚死也要逃出去,不能留在這裏任人宰割!他想了想,「對了,我左邊鞋子裏插了一把小刀!但是,我拿不到。」
鍾靈兒艱難地蠕動著身軀,捱到他身邊,但礙於手腳被縛,怎麼也觸不到刀子。
真氣人!希望就在咫尺,卻偏偏夠不著!鍾靈兒和雲逸飛對看一眼,急得滿頭大汗。
「再試一次,來。」雲逸飛一咬牙,忍住手臂被拉扯的疼痛,盡量將被捆在一起的雙腳伸近鍾靈兒,而鍾靈兒則盡力將反綁在背後的雙手往上翻。
「近了,再往左一點!再高一點!對……哎呀!」可惡,還是不行!兩人泄下勁力,無奈地歎了口氣。唉——
驀地,被微小的聲音驚動,他們同時看向她——那個沒有被縛住的丫頭,她已經費力地撐了起身,正向這邊移來。
大好了!雲逸飛大喜,看著她搖晃著走了過來,拔出了救命的小刀。
再經過一番折騰,二人的繩索終於解開了。
鍾靈兒一獲自由,立刻趨上前去查看那個丫頭的傷勢,將她裂開的傷口重新包好,並一邊溫柔地安慰著她。
雲逸飛扭了扭酸痛的手腕,活動一下筋骨,他被那夥人狠狠打了一頓,但幸好都是皮外傷,咬咬牙還可以堅持下去。輕聲掩上門,傾耳細聽外頭的聲響,似乎沒有人在看守。但當他看到門上的鐵鎖時,又不由失望地苦笑一聲,難怪大白豬不怕他們逃脫,這個厚實的木柵門加了巨大的鐵鎖,分明是官府裏關押江洋大盜的牢房嘛!
鍾靈兒見他頹然地坐回地上,便上前安慰道:「不要擔心,公子很快就會來了的。」她覺得他們不用冒險自己逃跑,等公子來救會安全一點。
雲逸飛看她一眼,「你對應天兄很有信心嘛。」畢竟是不知世事險惡的小丫頭,沒有一點危機感。就算韓應天能及時查出他們的下落,但既然大白豬有本事勾結官兵,又豈是那麼容易被攻破的?「你以為他能很快打那些人打倒,進來救你嗎?!」
「當然,公子很厲害的!」鍾靈兒很理所當然地回答,沒有一絲懷疑。
籲了一口氣,雲逸飛低下頭去,她現在能這麼想也是一種幸福吧。可以這麽信賴一個人,或許亦是一種福分。起碼,他就做不到了。想到這些,他又歎了聲,深思地望著在為那個丫頭整理衣裳的靈兒。
* * *
天色漸暗,地窖中沒有燭火,愈顯陰森,隻有一角的天窗中射下一方慘白的月光來,氣溫也越來越低了。
鍾靈兒與那女孩相依著靠在牆角,雲逸飛則坐在她們旁邊,靜默無語。
「靈兒,你……很喜歡你家公子嗎?」
「嚇?」突然響起聲音讓鍾靈兒一驚,然後才聽明白他的問題,「……喜歡?」該怎麽回答?她對公子的感情豈是用喜歡來形容的?但是回答不喜歡又好像不對。
「怎麼不回答?」雲逸飛半天等不到回音,以為她不好意思,輕笑了聲,「別怕,這是我們秘密的談話,我不會告訴誰的。你老實跟我說,好不好?」她的回答對他很重要。
「我不是怕,」鍾靈兒開口,「隻是不知道該怎麼說。嗯,我尊重公子,愛戴公子,願意一輩子服侍公子,公子是世間最好的人,也是待我最好的人。嗯,這能不能叫喜歡?總之,公子對我很好,我也希望盡力讓公子好,就是這樣。」她很笨,不知道怎麼才表達得清楚她的意思,「雲公子,主子和丫頭之間……不是說喜不喜歡的吧?」公子說過喜愛她,那是對小寵物一樣的喜歡,而她不能反過來也這樣喜歡公子的,雖然她有他睜候也覺得公子就像小孩子一樣可愛,但是這樣想是不對的,她隻能在、心裏偷偷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