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也聽到了,趕緊推醒身旁的丫頭。三人警戒地繃緊身軀,暗叫不妙卻皆無計可施。
雲逸飛一咬牙,摸出小刀躲在門背後,示意鍾靈兒兩人找地方藏好,現在已經避無可避了,他隻好拚死當在門口,擋得一時是一時。
鍾靈兒把身旁嚇呆的丫頭扶到角落,讓她躲在一堆舊家俱後頭。自己找了一根木棒,也跟著雲逸飛閃在門後邊,攜緊了木棒。心裏暗自祈盼公子快點到來。
雲逸飛看了她一眼,苦笑一聲,也沒再說什麽。兩人屏息以待,緊張得手心出汗。
* * *
外麵腳步聲近了,甚至聽得到那隻大白豬變調的嘶吼:「他媽的!那個臭小子竟然打斷老子的門牙,我非把他剝皮剜心不可!」
說話間他們已經停在門外了,接著傳來鐵鎖晃動的聲音。大白豬又在嚎叫著催促下人快點開門,真是可惡,今天在茶樓前吃了那臭小子的虧後,他立即帶著娘舅手下的守城門的官兵去報仇,想不到一時大意,又被那臭小子當臉擊了一拳。方才剛剛包紮好,他就迫不急待地帶人來泄恨了。
哼,待會兒一定要把那臭小子活活打死,還有那兩個丫頭也不能輕饒。不過話說回來,那一個跟著臭小子管閑事的小姑娘倒是長得挺標致的,嗯,不如他先留下來玩玩好了。想到這裏,他更加不耐煩開銷的下人慢手慢腳,粗暴地踢開他,自己奪過鑰匙打開銷,毫無防備地推門進去——合該地倒黴!
在鍾靈兒的手起棒落之後,雲逸飛再狠力一掌劈下——
「哎喲!哇!呃!」大白豬轟然倒下,龐大的身軀當在門口,成了絕佳的屏障。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雲逸飛和鍾靈兒跳出門後,不管三七二十一,首先揮捧亂砸一番,以地上那坨肥豬肉為防禦物,與門外眾人展開對壘戰。
因為中間隔著大白豬,外麵的人縱使實力大占優勢,也一時間攻不進去,雙方形成僵勢。
惡戰了一會兒後,鍾靈兒畢竟力弱,被人家揪準機會,抓住了她的木棒再用力一推,立即向後跌去。
少了助力,雲逸飛守不住整個門口。於是馬上就有人踩過「墊子」大白豬,衝進地窖中。
跌在地麵上的鍾靈兒還沒站起來,就見一個大漢撲向她,缽大的拳頭高高揚起,然後——
「啊!哇呀——」
咦?慘叫的卻是那名大漢!鍾靈兒迷惑地望去,立時驚喜地叫出聲來:「公子!」
不錯,一道人影憑空出現在地窖中,正是韓應天。他扶起鍾靈兒,看到她狼狽的衣裳和臉上的劃痕和淤青,心裏的怒火馬上燃至最高點!
接下來雲逸飛退至一邊,目瞪口呆地看著韓應天的身影以不可思議的速度飄過全場。而他所過之後,所有的敵人定住,全都在還沒有感覺到疼痛之前,兩隻手臂便已經軟趴趴地垂在身側了。這個……是人類的身手嗎?
韓應天停下來了,向鍾靈兒伸出手。
「公子。」鍾靈兒走近他,乖乖地讓他為自己撫拭臉上的傷痕。
全聲靜默,沒有人敢發出一點聲音。即使那些斷了手臂的人已經感到了徹骨的痛楚,也不敢叫出聲,他們皆以恐懼萬分的眼光盯住那個邪魅的人——不,他不可能是人!
「……韓應天……」不知是誰,輕輕吐出了這幾個字。
眾人臉色愈加蒼白,身上猛紙冷汗。韓應天!不屬於人間的俊美,出神入化的醫術和不可思議的手!在洛陽人的心目中,「韓應天」三個字就代表了生死、地獄和一種神秘的力量。天哪,早知道這兩人與他有關係,打死他們也不會去招惹的!
雲逸飛訝異地望著眾人,韓應天在這裏有那麽大的影響力嗎?不過,他的力量的確太可怕了。
現場中隻有鍾靈兒不受影響。她就知道公子會及時出現來救她的!她微笑著,專注地望著公子,完全忘了其他人的存在。正如他隻專心撫著她臉上的傷一樣。
韓應天察看完她的傷口,覺得沒有大礙,眼中的寒霜這才融解。嗯,回去後上點藥就很快會好了。逕自攬著她走向門口,彷佛在場所有的人都不存在。
當然沒有人敢阻擋,好像靈魂被什麽操縱著一樣,所有的人自動給他們讓出一條道,甚至把大白豬的身軀也踢了開,好讓他們暢通無阻。
鍾靈兒也無法去想其他人或事,依偎著公子,跟著他的心意走,忘了其餘的一切。隻有在公子身邊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已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