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著一件玄黑色交衽深衣,白玉腰帶束在腰間,身材頎長,容貌昳麗,景宣站在他的麵前,覺得自己矮了一大截,有一種急促的壓迫感。
“易……易寒!”她往後退了兩步,盡可能將方才那種曖昧的距離拉大。
易寒負手看著離桓遠去的方向,靜靜地看著景宣,麵色淡然不驚,“你和世子認識?”
景宣抓著自己窄袖的袖角,不安道:“有過幾麵之緣。”
他麵色沉了下來,“不要與他有交集,這宮裏的水深,你不會水。”
“我知道,”景宣抬眼看著他,希望他放心,道:“我並沒有打算與他有交集,不過剛剛要不是樨尚大人突然來了,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辦呢?”
易寒輕歎道:“是我讓大姐把他支開的,你這個傻子。”
“啊!”景宣微有錯愕,“你們什麼時候過來的?”
“已經有一會了,看他一直不走,還對你動手動腳,我看不下去……”易寒咬了咬牙道。
景宣聽易寒這樣說,心裏百感交集,她咬唇道:“其實,他也不能把我怎麼樣。”
易寒斜眼看著她,有點與她置氣道:“我還要問你怎麼跑到宮裏來了?”
“我……來給大王釀酒。”
“王上怎麼會讓你來釀酒,這又是誰的主意?是不是你們的那個堂主?”
景宣抬頭望著易寒,道:“是我自己要來的,跟霞姨沒有任何關係。”
易寒走近來抓住她的手,“不管是誰的主意,事情辦好以後就立刻離開宮裏。”
“這個我知道,隻是現在我還沒有主意,沒想好怎麼釀這個酒呢。”景宣覺得有點別扭,抽開手道。
易寒五指猛然覺得虛浮,像是伸進了寒冬的大雪裏,絲絲涼意沿著經絡襲到心口,他抽了抽嘴角道:“有什麼困難嗎?”
景宣含著一絲難為道:“王上說的酒,我都沒有聽說過,且入口回甘,飲後含香,實在讓人難以理解。”
“那你還敢進宮來?”
景宣歎了口氣道:“我以為難不倒我的,看來是我大意了。”
“我以前飲過一種酒,倒是有飲後含香的感覺。”易寒一撩衣擺就著木墩坐下。
景宣聽聞大喜過望,忙上前問道:“什麼酒?”
易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你坐過來,我就告訴你。”
景宣不由的臉上一熱,像是一團篝火在麵前熊熊燃燒,她擺了擺手道:“不用,我站著就行。”
話音剛落,景宣還未及反應,便被易寒拉了過去,正好側坐在他的身上。易寒看著她,兩人的臉貼的很近,景宣能夠在易寒的瞳孔裏看到自己的影子,她一時失了魂,怔怔地盯著易寒看。
易寒歪著嘴角壞笑道:“我有那麼好看?”
景宣這才反應過來,為自己的失態暗自惱怒,羞憤地想要站起來,卻被易寒牢牢鎖在懷裏。
她急的臉頰通紅,一隻手臂還被易寒緊緊握著,環在他的腰上,另一隻手想去捶打他的胸口,卻發現他的胸口是那樣結實健碩,根本無力撼動,也不可能讓他有痛感。
易寒又握住她的另一隻手,摁在自己的心口上,然後輕聲問道:“感受到了嗎?”
景宣不解道:“什麼?”
“心跳,我的心跳。”他目不轉睛地看著景宣,然後慢慢吻過來。
景宣立刻別過臉去,“易寒,你給我點時間。”
易寒無聲一笑,湊過去在景宣的額上印下一吻,然後鬆開手放景宣脫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