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玉液(1 / 2)

日暖雲翳,荷塘風荷舉,枝上雀鳥相鳴,疏影橫斜,落花香襲地。

福生頗為感慨道:“這事,少主做的太不地道了,阿宣,也不怨你,都是少主的錯。”

聽完景宣的訴說,福生也覺得不可思議,這些事誰能想到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他要是少主,一早就會講明真相,有什麼是能夠瞞住的。

景宣心裏堵堵的,卻已沒有淚感,她托著腮,坐在門檻上,微微歎息道:“事已至此,我已經不想再管誰對誰錯了,以後,我活好我自己就好了,不想再管他的事了。”

福生點點頭道:“我們阿宣長得這麼漂亮,還怕沒人喜歡嗎?”說著,他小聲笑道:“我覺得,你和大將軍比和少主更般配。”

景宣赧然蹙眉歎道:“怎麼你和他們都說一樣的話?我真是……”她無奈地站起身來,轉身進了屋內,到了一杯茶兀自喝著遮擋自己紅白交替的臉。

福生摸著腦袋,也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他也不過實話實說罷了,於是也跟了進去,問景宣道:“我又說錯什麼了?”

“沒說錯什麼。”景宣搖搖頭,“隻是我自己心裏覺得過不去,你們總是這麼說,我就更難受了。”

“這有什麼。”福生一副認真的模樣,“有些事情,你要坦然接受才行,躲是躲不掉的。你既然這麼在意我們說的話,就說明你子那裏是真的在意他呀。你要是不在意他,隨我們怎麼說,你頂多是覺得厭煩,卻不會覺得難過自責。”

“是這樣嗎?”景宣看著福生,覺得這樣有深意的話從他口中說出來很是清奇,卻不得不承認,他說的話像是一支冰劍,刺在了她的心口。

是否如福生所說,自己那樣在意易寒?

“是不是你慢慢就會清楚的。”福生自認此次自己是看的清楚的,他雖然很多時候都稀裏糊塗的,但是有時候眼睛卻是透亮。

景宣苦惱的看著杯中自己的倒影,她與易寒的感情就和親情的一樣,從小一起長大,可若說自己隻將他當成哥哥,似乎又不是那樣。

她不由的恍惚,恍惚間便從那杯中靜影慢慢回到了一段回憶裏,過去並不算太久遠。

她便問福生道:“先不說這個,我現在有了一個釀酒的法子,不知可行不可行。”

“哦?”福生驚喜道:“什麼辦法?”

“易寒跟我說,西域有一種果酒,我想,我們可以試一試,然後加些改動,結合花酒的釀製方法,也許可以。“

福生捏了捏下巴,驚奇道:“還有果酒?我還真沒有聽說過。”

景宣點點頭,“我也是聽易寒說的,你去找莫大人,讓他把宮裏能找到的水果都找來,我要一一嚐試一下,再取些時下的鮮花來。”

“好,我這就去。”福生一下來了勁,捋起袖子就去做事了。

宮裏麵做事的效率很高,莫大人一得了消息,就趕緊吩咐了下去,不多時,就有宮人將花果送了過來。

鮮花都是用泉水養著的,未完全綻放,半開在水麵上,花枝已經剪掉,隻留下光禿禿的花朵浮在用木盆裝好的泉水上,煞是好看。

果子也都已經洗過一遍,幹幹淨淨地碼放在盤子裏。景宣那起一個蘋果聞了聞,味道很是馥鬱,又聞了聞送來的那些花,都是有香味的。

福生看著這些花果,問道:“東西都齊了,咱們要怎麼做?”

景宣道:“把水果都切碎了,一定要用木刀,明白嗎?”

福生不解,“這是為什麼?木刀鐵刀不都一樣?”

“當然不一樣了,木刀不會破壞水果的精氣,慎重起見,還是用木刀吧。”

“是這樣啊。”福生若有所思,“我這就去辦。”

福生負責水果,景宣就來負責花的部分,她將所有的花瓣釆下,浣過以後仍然泡在泉水裏,防止花瓣蔫了。

那裏水果很快便切好了,景宣按照自己的方法,按照一層水果一層花瓣的順序擺放在壇子裏放入原料,每一層又用老酒酒糟鋪墊,使得其發酵更快,最後留下三分之二的空隙供其出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