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薑雅芙比起來,錢又算得了什麼,他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
從買她的第一幅畫開始,他都隻能在背後默默的關注她,為她驕傲。
酒氣上湧,蔣一洲的頭又暈又痛,難受的捂著頭,腳步蹣跚,他沒有目的地,隻是朝著某個方向,似乎冥冥之中有一雙手在牽引著他。
“喂,你要去哪裏?”霍楠齊突然上前抓住蔣一洲的肩。
“我也不知道。”蔣一洲聳聳肩,醉眼迷離,望著前方,燈火通明,不夜之城。
“別走了,前麵是台北的紅燈區。”霍楠齊鄙夷的掃了一眼那些衣著暴露的站街女,還有那些正討價還價的票客,那種地方他從來就不踏足,燈箱招牌,無一不是賣春的廣告。
“紅燈區?”深鎖劍眉,他怎麼會往這裏走,看來他真的是喝醉了。
“走吧,找個地方繼續喝。”霍楠齊隻想一醉解千愁,才能忽略自己的一籌莫展,也許一覺醒來,雅芙就平平安安的站在他的麵前,當然,還有葉曉諾,被他連累的無辜人。
“走!”轉身往回走,蔣一洲的腳步卻被牽絆了一般,邁不動,完全不像來的時候那麼快速。
經過一條小巷,傳出一男一女的談話聲。
“大哥你常來啊!”
“小騷……貨床上功夫不錯,等明天大哥發了財,一定又來找你。”
“大哥發了財一定要天天來,不然人家會想你的。”
“嘿嘿,明天晚上再來收拾你。”
“嗯……啊……大哥好壞啊,欺負人家……”
“小騷……貨,你不是就喜歡被欺負嗎?哈哈……”
霍楠齊腳步一滯,這聲音也太熟了點,一步步退後,停在了巷口,黑洞洞的看到兩個糾纏不清的人。
心中大喜,難道是車雄天?
趁著巷子裏的人未注意,閃身躲在了巷口,等著裏邊的人出來。
該死,自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他還在尋歡作樂,想到很快就要見到雅芙,霍楠齊的血液在這一刻沸騰,連酒勁兒也醒了。
蔣一洲回過頭,看到霍楠齊守在巷口,偏著頭,奇怪的問:“姓霍的,你在那裏幹什麼?”
狠瞪蔣一洲一眼,霍楠齊擔心的事發生了,他聽到那女人的聲音:“大哥,呃,你走這麼快幹什麼?呃,大哥……”
緊接著是急促的腳步聲,待霍楠齊追去的時候,隻看到一個背影消失在巷子的盡頭,衝將上去,人早沒了影兒。
該死,腿瘸了還跑那麼快!
霍楠齊氣得跺腳,回頭看到蔣一洲,真想狠揍他一頓。
但他忍了,當務之急是看能不能從那妓……女的口中套出點兒什麼。
“你認識剛才那個人?”霍楠齊撇撇嘴,那女人身上劣質香水的味道嗆得他快吐了,濃妝豔抹的,頭發還染得五顏六色,他還以為見鬼了。
“帥哥,有沒有興趣我們進去慢慢聊?”女人眨著眼,誇張的假睫毛像兩把扇子,刷刷的閃,故意搔首弄姿,賣弄風情,她卻不知道自己這樣有多讓人倒胃口。
“沒興趣,快說,你認不認識他?”霍楠齊不想和她磨蹭,打開錢包,抽出幾張遞給她:“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
女人歡天喜地的接過錢,非常快速的放進自己的胸……罩,還習慣性的挺胸,用手托了托。
“說吧!”這女人習慣性的動作讓霍楠齊倒足了胃口,別看視線,看蔣一洲也比看她強。
蔣一洲站在一旁,靠著牆,戲謔的盯著霍楠齊,滿嘴嘲諷的笑。
“帥哥,雖然拿了你的錢,但我也不能說謊騙你,我也不認識他,他今天是第一次來找我。”女人捂著嘴笑:“他說他明天還會來。”
霍楠齊凝眉,又焦急又不安:“他有沒有說他住哪裏,在幹什麼?”
“嗬嗬,忙著辦事,他怎麼會說這些。”女人想了想又說:“他就不停的說他明天要發財了,哈,也不知道他明天發什麼財。”
“他以前有沒有找過別人,你們這兒還有沒有人認識他?”逼得他快失了耐性,該死!
“這我就不知道了,每天那麼多客人,誰記得住啊!”女人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帥哥還要不要別的服務啊?我給你算便宜點兒。”
“不要!”霍楠齊胃裏一陣翻滾,聞不慣這裏腐敗的空氣。
霍楠齊又從錢包裏掏出一疊鈔票:“拿去,去幫我打聽到那個男人的事,一定有其他的人認識他。”
女人兩眼放精光,接過錢,忙不迭的說:“我去問問細虎,這一帶的人他最熟悉。”
“嗯,快去。”霍楠齊雙手環抱胸前,看著那女人屁顛屁顛的跑進小旅館,不多時帶出一個木愣的胖男人,一身台客的誇張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