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艾打了一個很大的酒嗝,楚天闊掩住鼻梁,對她說:“你去洗個澡刷個牙吧,浴室裏有幹淨的浴袍。”

簡艾搖搖晃晃地說:“哈哈哈哈,床戲要上演了嗎?先洗香香,再辦事,我懂我懂,我每次都這麼寫的,偶爾一次寫還沒洗澡就XXOO,被讀者說我不愛幹淨呢。”

聽這女孩唧唧歪歪,楚天闊覺得頭又疼了,不理她,自去客廳喝水。

簡艾蹦蹦跳跳地去洗澡,楚天闊坐在沙發上都能聽見她邊衝澡邊大聲唱歌,那歌聲簡直是……比殺豬還要難聽,豈止五音不全,她跑調能跑到非洲肯尼亞去。

楚天闊好不容易才聽清楚她唱的是:“……我不堅強,分手後不要做朋友。我不善良,不想看你牽她的手。該怎麼走,就怎麼走,不必那麼努力演灑脫輕鬆。”

他用ipad處理完幾封電郵,簡艾走出浴室,又打了個老大的酒嗝,她忙捂住嘴,有點害羞地說:“我有刷過牙,不臭不臭。”

“你喝了多少?”

“不多不多,六瓶啤酒。”

“你很愛喝酒?”

“今天第一次。”簡艾豎起一根食指。

簡艾笑嘻嘻,眼睛有點紅紅的,楚天闊想,她真像隻小貓,無辜,調皮,讓人不忍心責怪。

“你是否需要我幫你聯絡家人,夜不歸宿沒問題嗎?”楚天闊問。

“不用,我媽知道我明天才回家。”

她大咧咧地說,一不小心絆倒桌腳,眼看就要摔得五體投地。楚天闊長臂一抄,穩穩地把她攬在懷裏。

簡艾的小心肝撲通撲通地跳,男性的體溫好似暖爐一般籠罩著她,那一瞬間,她覺得眩暈,不由自主地揪住他睡袍的袖子,貼緊,抬頭,傻乎乎地盯著他。

天啊,做夢竟然如此真實,她能看清他濃密的劍眉,飽滿的額頭,眉心一個緊鎖的川字,仿佛有解不開的愁緒,她好想伸手去撫平。

他的薄唇噙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深邃的眼睛因為高挺的鼻梁和眉骨,顯得幽深而神秘。他淡淡地說:“看夠了嗎?”

簡艾這才不好意思地鬆開手,頭暈,腳下好似在飄,她幹脆在地毯上盤腿而坐,胳膊支在膝蓋上,目不轉睛地盯著楚天闊看。

“原來世上真有你這樣這麼漂亮的男人,早知道醜男也會劈腿,我還不如找個帥哥談戀愛。”

“哦?原來你被劈腿。”

簡艾鼻子一紅,嘴巴一癟,眼看就要哭,楚天闊一個頭兩個大,趕緊問:“你要喝點什麼嗎?”

“你在喝什麼?”

“礦泉水,冰箱裏有,你可以自己拿。”楚天闊指一指迷你吧台給她看。

簡艾爬到冰箱那裏,打開,老實不客氣地拿出薯片和啤酒,豪邁地打開,對嘴喝,一邊把薯片往嘴裏塞。

她吃得很歡,不時伸出粉紅色的舌尖,舔舔唇角,這個動作令楚天闊的小腹一緊。

她也不管別人要不要聽,咕嘟咕嘟灌下一瓶冰啤酒,就開始訴苦。

“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生日,也是元旦節,我求了媽媽很久,才讓我回老家玩一玩。我迫不及待地請我最喜歡的男孩子一起到KTV唱歌,我暈,他居然帶個女的一起來,說是他女朋友,他們還約好了一起考大學。”

簡艾嗚嗚地抽泣,楚天闊不說話,隻是暗含悲憫地俯視著這個小女孩。

簡艾捶著胸口:“我一定是遭報應!我每次寫女主角被小三欺負,被男主虐,讀者都罵我是後媽。沒想到我真的也被虐!”

楚天闊笑問:“你是作家?”

簡艾眼睛瞪得溜圓,仰起頭驕傲地說:“當然,我在華夏天空小說網可是大神級的人物!”說著,她眼睛眯起來,悄聲說:“我尤其擅長寫H,你懂什麼是H嗎?”

楚天闊摸摸下巴,玩味地看著簡艾,順著她的話問:“哦,我不懂,你教我。”

“H就是那個啊,說得古雅一點叫床弟之事、夫妻敦倫。說得直白一點就是床戲,激情戲,尺度很大哦,我可是提著腦袋在寫H哦,萬一掃黃啥的,我就要被請去喝茶。”

楚天闊看著這個雙眼發光,剛剛成年的小女孩,想笑,硬是憋住。

“那,你這麼擅長寫男歡女愛,為什麼你男朋友還會劈腿呢,一定是他對你床上的技術不滿意吧。”他故意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