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一見傾心,再見難忘(1 / 2)

這樣城市邊緣地帶的小店怎麼可能有昂貴的進口玫瑰呢?隻能是矮子裏麵拔將軍,勉強應付而已。簡艾從店堂裏麵拎出一桶粉色玫瑰,本地貨。男人略看幾眼,說:“樣子還行,都給我包起來。”

簡艾數了數,挑好的出來,共二十七朵,她用最好的棉紙小心地包好玫瑰。這男人很奇怪,從不要求配滿天星和紮緞帶之類,都是單純挑一種花,素色棉紙一裹即可,好似在菜市場買一把芹菜,不像送給女人。

以他的著裝和氣質而言,不像會在街邊小店買便宜玫瑰花的男人,他要送花,電話都不用打,叫秘書去辦就好了嘛。簡艾甚至覺得,他買花是幌子,隻是找個理由來逗她玩玩。

“5塊錢一朵,一共135塊,算130吧。送一袋營養液,兌在水裏,可以保鮮,延長花期。”簡艾強作鎮定。

“不用找零。”男人從錢夾裏掏出三張50紙鈔遞給簡艾,他的手指纖長,指甲修剪得短而整齊,皮膚光潔,儼然精心打理。西服下露出白襯衫的邊緣,鑲嵌藍寶石的白金袖扣閃爍著光芒。她不敢趁機碰觸他的手指,那粉紅色鈔票上卻好似帶著他的體溫一般,令簡艾麵紅耳赤。

他接過玫瑰花,隨手扔在副駕駛座位上,揚長而去。留下簡艾站在原地癡癡地看他車輪揚起的一片灰塵。

這天晚上,洗過澡,簡艾在簡陋的書桌前坐下,擰開昏暗的台燈,攤開她厚厚的日記本。寫下:“今天,那個俊美神秘的男人又來買花。他身上有一股淡雅的香氣,不是花香,卻比花香更醉人,像夏日晨曦中,海浪親吻過的海灘。”

這,隻是簡艾的旖旎幻想,事實上,她根本沒見過大海是什麼模樣,但她的嗅覺是準確的,那男人用的古龍水,正是 Bvlgari的Aqva Pour Homme,海洋氣息,自然清爽。

那輛路虎離開花店,轉了幾個彎,進入江灣新天地。在楚天闊大刀闊斧地改建之下,這片舊碼頭和廠房已經變成創意集市,實驗劇場,以及壯觀的Loft供時髦的年輕富豪們居住,他最近偏愛的一個住處就是其中景觀最佳的一座建築。

楚天闊熄火下車,走進屋裏,抱著玫瑰,隨手拆掉棉紙扔進廢紙簍,徑直走到一張古董胡桃木矮櫃前,將水晶玻璃瓶裏略有些發黃的百合取出扔掉,走到廚房區域,擰開水龍頭,清洗花瓶,換水,插上新鮮的玫瑰。

他把花瓶重新擺在矮櫃上,輕輕地拿起一個Tiffany銀相架,照片裏的女子笑顏如花,摟著兩個可愛的孩子。

“媽,今天的玫瑰漂亮嗎?這幾天很忙,都沒來跟你說話。我簽了一個大單子,預計可以淨賺20億。爸爸雖然沒說什麼,但我看得出他以我為傲。妹妹還是老樣子,心理醫生說她有進步……”

他絮絮叨叨,對著照片,深情脈脈,事無巨細地彙報。這時,手機在西服口袋裏震動,他看一眼來電顯示,皺眉,他不想接,那電話卻固執地響,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白芳菲是市長千金,和楚家有些場麵上的來往。這姑娘好似狗皮膏藥,貼在楚天闊的身上就撕不下來。

若是其他女人,楚天闊早將她一腳踢開,可白市長卻正當權,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好得罪。

他將電話接起,冷漠地說:“有事嗎?”

白芳菲在那邊撒嬌:“哎喲,楚哥哥,沒事就不能找你嗎?”

“別叫我哥哥,我隻有一個妹妹,姓楚,不姓白。”

他不用看見都能想象白芳菲在電話那頭的臉有多臭。

“哎喲,你好凶哦!我就想問你一下,那個……這個周末我想去你們家的會所開Party,經理說最豪華的包間已經被人訂了,可是我好想要那一間,你知道我喜歡跳舞的嘛,那一間的舞池最大……”

白芳菲還在唧唧歪歪,楚天闊的太陽穴突突跳,很想發作,他打斷白芳菲嗲聲嗲氣的絮叨。

“這種雞毛蒜皮的事情,你跟經理說就是,我很忙,再見。”

嘟嘟嘟,手機斷線,白芳菲在那邊氣得跺腳。這男人,太高冷了,怎麼就這麼難搞!

在江灣新天地過了一夜,清晨,天剛蒙蒙亮,楚天闊便開車去公司。街市已經亮燈,路邊有些花花綠綠的垃圾紙屑,幾個塑料袋在風中翻滾。路過那家花店,他瞥見簡艾正在彎腰掃地,掃帚比她還高出一截兒。

她低著頭,齊耳短發顯得稚氣,露出一截雪白的頸子,像動畫片裏的中國娃娃,肥大的運動褲穿在身上很是滑稽,而暗紫色T恤的背後和腋下已經汗濕,纖細的胳膊好似嫩藕一般白生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