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闊拍拍張巍巍的肩膀:“所以,一向克製的男人著了一個女人的道,就像老房子著了火,摧枯拉朽,沒得救。”
張巍巍痛飲杯中酒:“可惜,那女孩已有soul mate,我是君子,不會奪人所好。隻是忘不了,像心口的一粒朱砂痣,即使不去看,也知道它在那裏。”
喝過一杯酒,二人各自上車,分道揚鑣。走到半路,楚天闊的酒慢慢醒了,猛地一拍大腿,罵一句髒話:“F*ck!張巍巍是在說她!”
回到和平大飯店,楚天闊看見簡艾蓬頭垢麵,臉孔油油,盤腿坐在電腦前寫她的小說。他按住她肩膀,把頭擱在她頭頂。
“去洗把臉,我帶你出去吃飯吧。”
“啊?叫客房服務吧,這裏的飯就很好吃。”
楚天闊拉她耳朵:“你有沒盡到一個女朋友的義務?”
簡艾嘿嘿笑:“我有盡到床上的義務哦,24小時內兩次,夠了吧?”
楚天闊很像學張弛對簡艾那樣,給她一掌巴到後腦勺,又舍不得打。他歎息一聲,在這個時刻,她愛她的文學事業,勝過愛她。
楚天闊打開冰箱取瓶礦泉水喝,發現這和一般酒店套房的迷你吧台不一樣,沒有那些高熱量沒營養的薯片巧克力糖果之類,反而都是健康食品——牛奶、酸奶、礦泉水、果汁。甚至還有新鮮的蘋果和黃瓜。
哈,看來那人關照過簡艾的冰箱了,嗯……那人有沒有看見過簡艾那些旖旎的……性感得可令男人噴鼻血的……小內內?
楚天闊愁眉沉思。
簡艾寫完一章,終於回過神來照顧被冷落的男朋友,楚天闊正在回電郵,輪到簡艾爬到他背上毛手毛腳,拉頭發咬耳朵,黏黏糊糊:“走吧,去吃飯,我餓了。”
“懶得理你,剛才叫你去你不去,我這會兒沒興致了。”
“那我叫麵條?”
“你毫無品味!能不能吃點好的?”
簡艾很無辜:“麵條也可以做得很高大上呀!和平大飯店的餐廳是頂級的中餐廳呀,你也認可的。”
楚天闊哼一聲:“去穿件漂亮衣服,我帶你去吃法餐。”
“哦……”簡艾不是那種撒潑型的,乖乖去尿尿洗臉換衣服。出門時,楚天闊看見簡艾戴著那隻舊勞力士——張巍巍同款,不悅地說:“我給你的鑽表呢?”
“那個好貴,正式場合我才舍得戴。”
“去換那隻蕭邦,我再給你買隻更貴的應付社交場合。”
“嘎?你今天火藥味很重哦,工作不順哦?”
楚天闊掐她臉:“少廢話,今晚我要好好整治你。”
“呃……我犯了什麼錯。”
“不夠乖。”
“我又不是哈巴狗。”
“今晚你就是我的狗,我要叫你像小狗一樣……”走進電梯,他在她耳邊說葷話,簡艾羞得猛捶他胸膛。
電梯落地,門開了。張巍巍陪一個客人剛巧站在門口等,簡艾忙問好,楚天闊點點頭算是打招呼,驕傲地張開大衣,把簡艾樓緊,揚長而去。
簡艾根本沒察覺,在那擦肩而過的瞬間兩個男人之間的暗潮洶湧——因為她太矮,要看清楚人家的眼神,得踮起腳,仰起頭呀!
傻人有傻福,她這樣懵懂,也就少了煩惱,讓男人們掐去吧。
因為張巍巍那邊水波不興,簡艾對黃茉莉總有點心懷歉疚,沒事兒就約她出來喝咖啡,也一起去逛街。
雖然認識時間不長,但兩個人很合拍,簡艾喜歡簡奧斯丁,黃茉莉喜歡雨果,聊歐美古典文學能聊一兩個小時。簡艾喜歡鮮豔的顏色,黃茉莉也愛撞色搭配,會用檸檬黃的襪子配紫羅蘭麂皮鞋。
最有美德的地方是,黃茉莉不會“查戶口”,她不會像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偶爾拿楚天闊的梗調笑一句,比如你男朋友那麼有錢你居然買兩杯奶茶都要殺價?簡艾總是嘿嘿嘿糊弄過去,黃茉莉也不追究。
簡艾直覺黃茉莉是好人家的女孩,聰明而不賣弄聰明,機靈而不動不動抖機靈,吃飯斯文,從不說髒話,把生殖器官掛在嘴邊。
多麼好的一個女孩呀,張巍巍真是瞎了眼。
“很抱歉,大巍在想什麼,我不知道,說不定他是一個隱藏很深的Gay,你別惦記他了。”
黃茉莉心中略微失落,可是態度仍舊瀟灑,新世紀的女孩子就是這點好,很清楚地知道有許多選擇,能夠自力更生,不會為某一個男人要死要活。
“哈,沒事兒沒事兒,強扭的瓜不甜,總有一個男人會喜歡我,連我的缺點一起喜歡。”
簡艾感慨:“那確實是很難得的,當你愛著一個人的時候,那人也剛好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