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電之夜,張弛和黃茉莉這場歡好前所未有地愉快,一個意外,成了催情劑。借著月光衝了澡,黃茉莉裹著毛巾,找出一盞香薰蠟燭點燃照明,拿出冰箱裏的西瓜,切兩半,一人一把勺子挖著吃。
她有個小風扇,馬力不夠,聊勝於無。張巍巍看見此刻素顏又不修邊幅的黃茉莉,覺得她還是頗有動人之處。
“今晚在這裏過夜嗎?”
張巍巍笑說:“床墊都濕了,睡地板嗎?”
黃茉莉笑著踢他:“知道你厲害,能讓女人爽到脫水,別老掛在嘴上。”
張巍巍到底還是開車回和平大飯店,他對黃茉莉的解釋是,不是因為停電的緣故,而是他隻有周一休假,明天周二,他們都要早起上班。駕車奔馳在深夜的長街上,他也捫心自問,如果黃茉莉住在他附近,或是她有個寬敞舒適的住處,他會否妥協?
女人呀,就是男人的軟肋,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回到飯店,他看見黃茉莉發的短信:“來電了,我今晚睡沙發,等床墊吹幹。”
“晚安好夢,今天很愉快。”
她發個烈焰紅唇的表情:“有空再來。”
楚天語跟張弛從四川回來,倆人都曬黑兩個色度,張弛是根本不在乎的。可楚大小姐一回天都就趕緊去美容院做全身護理,在家狂敷麵膜。
簡艾跑去蹭飯,張弛給她看拍的照片。
“美不美?你說?簡直是天賜福地,大地上的明珠!你看這雪山,這草原,這些騎馬的藏民,這景色跟阿爾卑斯山相比毫不遜色!”
簡艾笑說:“我連瑞士都沒去過,你跟我談阿爾卑斯山豈不是對牛彈琴?”
“那四川你去過沒有?”
“沒有,就在電視上見過。”
張弛怪叫:“你都沒去過的地方就敢推薦我們去?幸好不虛此行,否則我肯定打爛你屁股!”
正說著,楚天闊進門,聽了半截話,高聲問:“Lucas,你要打爛誰的屁股?”
簡艾趕緊撲到楚天闊懷裏撒嬌:“Lucas欺負我!”
楚天闊瞪他,張弛叉腰瞪回去,吼簡艾:“你敢不敢過來?小樣兒,看我不收拾你!”
楚天語一邊往臉上拍打美白精華液,一邊斥責張弛:“別逗簡艾玩兒啦,還不把買的禮物拿出來給她!”
張弛這才嘀咕著去開箱子,簡艾接過來一看,是一套三國演義的小人偶,紅臉的關公,凶神惡煞的張飛,還有搖扇子的孔明。
“呀,真有趣!我要放在書架上。”
楚天闊皺眉,嫌棄說:“也就你喜歡這些小破爛,天語,你跟著Lucas,品味越來越壞啦!”
“是嗎?哥,是你太清高,不接地氣。來,看看我們去雪山的路上跟藏民淘的東西。”
楚天語拿出一塊牛皮卷,小心在地板上展開。楚天闊已經掩鼻:“天哪,這牛皮是沒硝過的吧,一股臭味兒。”
“原生態呀,哥,你別這麼潔癖。”
那牛皮卷裏裹著藏民身上常佩戴的嵌寶石的匕首、掛滿各種記念的紅珊瑚念珠、碩大的綠鬆石墜子、老粗的銀鐲子之類首飾。
簡艾蹲在地上看,撿起一枚銀戒指,那戒指做得倒是精巧,外圈可以旋轉,刻六字真言在上麵。
“這個好玩兒。”
楚天語說:“是吧?我也覺得有意思,粗獷又神秘,張弛可以戴。”
張弛哼一聲:“我才不要,你都是硬要人家從身上熱乎乎地摘下來賣給你,還有汗臭味兒呢。”
簡艾笑著打趣:“你流汗時也夠臭的,別五十步笑百步。”
張弛將簡艾撲到,拿膝蓋壓住她,扣住胳膊,狠狠撓她癢,把那些紅的珊瑚綠的石頭一股腦兒堆得她一頭一臉。
“你不嫌臭,拿去戴吧,都給你。”
簡艾笑得喘不過氣,大喊:“救我救我,Lucas要壓死我啦!”
這會子那兩兄妹卻躲到陽台上咬耳朵,說生意上的要緊事。簡艾求助無門,隻得告饒:“Lucas繞過我吧,我再不說你臭了,你是性感猛男,汪洋說你每個毛孔都在噴濺荷爾蒙。”
一提汪洋,張弛就跟被針紮的氣球一樣,立刻彈開。
“呃……不許提他。”
“人家暗戀你呀,多幸福。”
張弛做個鬼臉:“他又不是女人。”
“原來你也虛榮哦?黃茉莉也誇你,說你肌肉很厲害,雜誌社很多女員工都對你的肉體流口水哦。”
張弛像小孩一樣露出燦然笑容:“真的嗎?那沒白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