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驕打電話給司機老曹,敬業的老曹十分鍾就趕到。
“太太要出門嗎?”老曹站在大門口問。
楚天驕說:“不,你送這個箱子去給簡艾。”
“簡艾?是那個……大少爺身邊的簡小姐?”老曹確認。
“對,是她。她在頑石文化公司上班,你找得到吧。”
老曹是天都市土著,沒有他找不到的犄角旮旯,拍胸脯說:“沒問題,我會送到本人手上,要帶什麼話嗎?”
楚天驕臉上浮現一絲神秘莫測的微笑,說:“你隻說是我給的,叫她收好。然後你就下班吧,今天沒你的事兒了。”
老曹離開後,楚天驕回到自己房間,打開音樂,繼續畫畫,這是最後一話的最後三幅,畫完掃描傳給編輯,他的處女作就算完成。
這埋頭一幹就是三小時,大功告成,天色昏暗,肚子餓得咕咕叫,楚天驕走到樓下廚房,傭人不會再來了,屋裏安靜得能聽見座鍾指針的滴答聲。
趙雨欣還躺在廚房地板上,血液已經凝結成暗紅色,屋裏彌漫著一股腥臭味。楚天驕坐在吧台高椅上,拿起手機叫外賣。
外賣小哥送來飯菜,他給一百塊不用找,端到廚房,一麵欣賞屍體,一麵津津有味地吃大盤雞,連底下的皮帶麵都拌著湯汁吃得一幹二淨。
喝完一瓶可樂,他打個飽嗝,再拿起手機,撥打110:“喂,請派警察到某山莊XX號別墅,我殺了我媽,她已經死透了,不需要救護車。”
“喂,請您再重複一次,是刑事案件嗎?有人受傷還是死亡……”
嘟嘟嘟嘟……楚天驕掛斷電話。
警笛尖利的聲音驚動安靜的別墅區,當警察破門而入時,看見一個男孩盤腿坐在廚房地板上聽搖滾樂,身邊一個女人埋頭倒在地上,鮮血染紅大理石地麵。
他轉頭,微笑說:“你們的速度不給力呀,居然花了十五分鍾。”
那男孩長得俊美瘦削,可那笑容令人毛骨悚然。
老曹扛著箱子,在頑石文化公司找到簡艾,她正要趕去攝影棚錄一期節目。
“您是?”簡艾沒見過老曹。
“我是趙太太的秘書,小少爺楚天驕派我送這個給您。”老曹很客氣地說。
“楚天驕?”簡艾一頭霧水,不知這小痞子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老曹把箱子遞過去,簡艾隻得接過,掂量一下,很沉。搖一搖,仿佛有什麼硬物撞擊,嘩啦啦響。這是個裝紅燒牛肉泡麵的紙箱子,簡艾疑心楚天驕跟她惡作劇,也許在裏麵裝著什麼整人玩偶或是色~情光碟。
“呃,他有口信嗎?”
“沒有,隻說要送到你本人手裏。”
簡艾看看手表,時間緊迫,她說:“我現在沒空看,先收著,回頭我看看,會打電話給楚天驕的。
“那敢情好,任務完成,我這就走啦。”
老曹把箱子送到,發個短信給楚天驕,說:“小少爺,簡小姐收到箱子,我下班了。”
沒有回複,不過並不稀奇,楚天驕平日就是那麼一副又拽又沒禮貌的死樣子。
簡艾拍完視頻,已經到下班時間,她這才回到辦公室,坐下喘口氣,拿美工刀劃開紙箱,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紙飛機,好像寫了字。
她拆開紙飛機,上麵用馬克筆寫了一句潦草的英文——
If you loved me…
簡艾一頭黑線,心裏的OS是what the f*ck!
箱子裏塞著一個紅色鱷魚皮包,她拉開,媽呀,閃瞎眼,全是金子鑽石,她撈起一枚大鑽戒,見鬼了,這是真貨!豈止這戒指是如假包換的珠寶,滿滿一個鉑金包裏,塞滿手鐲項鏈和金器,就像電視裏演的劫匪打劫了銀樓一樣。簡艾像被蜜蜂蜇了一樣把鑽戒火速扔回去,幸好她是蹲在座位後的地板上拆的箱子,同事沒瞧見裏麵的東西。
她手忙腳亂封好紙箱,像抱著炸藥包一樣衝出辦公室,躲到消防樓梯間,把門鎖上,趕緊打楚天驕的手機,要問個清楚,但沒人接。
她沒轍,隻好打給楚天闊,劈頭就說:“楚天驕發瘋了。”
“他幹了什麼?”楚天闊一聽就緊張,那混小子,除了惹麻煩不會幹別的。
“他叫司機送了個紙箱子到我公司,裏麵裝滿珠寶首飾,應該都是趙雨欣的東西,我怕是他把自家保險箱洗劫一空了,隻是不知為何要送來給我。”
楚天闊一愣,低聲罵了個髒字,問:“東西你先收好,我來找他。”
“我嚇得渾身是汗,怎麼辦?”
“別慌,你叫小王上樓來接你,別跟任何人提起,箱子裏的東西你別摸,原封不動帶回住處,我會處理。”
楚天闊剛掛斷簡艾的電話,手機就響起,是楊律師的電話,氣急敗壞地說:“大少爺不好了,楚天驕刺死了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