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歡語點點頭，然後閉上了眼睛。
程錦兒站了起來，看了一眼閉目恬靜的唐歡語，輕輕地關上了門。
剛走出門，程錦兒就覺得憋得有些難受，這算不算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唐歡語對季少軒不能說沒有喜歡，但程錦兒總覺得，她的依賴大於喜歡。而對季少言，反而有另一種情愫。也許15歲那場車禍對她的打擊實在是太大，她已經太脆弱，需要緊緊抓住給她活下去的力量，所以，她不在乎那到底是依戀還是喜歡了。其實，她有一種感覺，唐歡語不能這樣依賴下去，應該獨立起來。她本該是一顆最璀璨的星，不該因為一些東西而淹沒了。
程錦兒剛走了幾步，卻看見陽台上有一道蕭條的身影在吸煙，煙霧在空中打轉著。程錦兒想了想，還是不由自主地走了過去。
季少言狠狠地吸了一口煙，看到程錦兒走了過來，繼續吸著煙。
程錦兒有些驚訝此刻冷峻的男子，身上有著“生人勿進”字樣，不像是上午那個溫柔淺笑的男子。
吸煙本是一件令人討厭的事情，但是在俊美的季少言身上，卻增添了一種魅惑。程錦兒現在終於承認了，原來那些所謂的“討厭”也要看誰來做，男神人物即使放個屁或許都是香的吧。
“她睡了？”季少言幽幽地開口，聲音中沒有絲毫溫度。
“嗯。”程錦兒點點頭，繼續看著眼前的男子。
“有事？”
程錦兒想季少言真的對程錦兒很好很好，對其他人說話，大概都是公式般問你有沒有事，有事彙報，沒事滾蛋。
“我從初中就是歡語的同桌兼室友了。雖然吵吵鬧鬧，但是感情一直很好。我也一直希望她能夠幸福。”
季少言安靜地聽著程錦兒說話，不做任何評論。
“我知道她母親的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而且，如果沒有某些因素，可能她都不在這個世界上了。我沒有經曆過這些，所以無法體會她當時的苦痛。不過我能想象，一瞬的變故，幸福的撕毀是什麼樣的感覺。她或許到現在，都無法擺脫這個噩夢。”
“我隻知道，有一個人陪著她度過了最黑暗的日子。也許我們都無法了解那個人在她心中的地位有多高。當一個人失去了最重要的人，頓時又出現了另一個人，那個人會有一種不可撼動的地位。何況那個人對她又是真的很好。不過，我在為她擔心的，是她是真的喜歡這個人，而是完完全全地依賴這個人。我有時老是會在想，若是唐歡語的家裏沒有出那件事，她現在會是怎麼樣的？會是一個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還是說會成為一個像孟夢那樣的職場女強人。”
“我總覺得，她如果一天不真正清楚她對季少軒的感覺，不擺脫那種依戀，不去追求自己真正想要的，那麼她一天不會真正幸福的。”
程錦兒仔細看著眼前這個皺著眉頭的優秀男子，其實唐歡語是很幸運的，在無助的時候，總會有最優秀最關心她的人義無反顧地站在她身邊。
“謝謝你告訴我這些。”季少言這才仔細看著程錦兒，這個女人是真的關心唐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