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裏一涼,當即感到坐立不安,把外衣都脫了下來仔仔細細找過,確實沒有,又滿屋子到處去找,直到把書架、衣箱、枕席、被褥都翻了個遍--雖然明知是沒有的,仍然抱著一線希望不放過每一個角落。
他團團轉過大半個時辰,終究不見那隻香囊的蹤影,心裏沮喪之極,想著很可能是遺失在白日和柳庭月的拉扯中,更是生出了說不出的懊悔、焦慮之情。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鄭婆子端了一碗雞湯進來,絮絮說道:“夫人說,哥兒晚飯也沒有吃好,不知是怎麼的,自昨日裏那媒婆子來了之後,你氣色就不如平日好,我瞧著莫不是有什麼心事?今日出去了這一趟,就更加不自在了。。。”
她說著,一轉頭看見秦慕川根本對她的話置若罔聞,隻顧著東翻西找,神情也是恍恍惚惚,不由嚇了一跳:“哎喲,我的哥兒,你是在找什麼?坐下吧,我來幫你找。”
她強拉著秦慕川在桌前坐下,仍是有些擔心:“哥兒,你平日裏不是個忙亂的人啊,到底是找什麼?什麼東西這麼要緊?”
秦慕川沉默片刻,抬頭說道:“鄭媽,我明日還得出去一趟。”
鄭婆子愣了一下,一口拒絕:“不行,夫人叫我盯著你好好念書,哥兒可別惹她生氣。”
秦慕川有些急了,隻得央求她:“鄭媽,我在外麵丟了一件很重要的東西,一定要去找回來,求你老人家通融一下。”
鄭婆子歎了口氣:“哥兒,不是我老婆子不通情理,夫人的脾氣你也知道。。。”她想了想:“不如這樣吧,你丟了什麼東西?丟在哪裏?明日叫我們當家的老鄭去給你取回來好了。”
秦慕川無奈,隻得訥訥說道:“是一隻香囊,上麵繡著一個燈芯的芯字”,又把艾葉村的地址告訴了她。
鄭婆子勸著他喝了雞湯,收了空碗出來,轉身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嚴夫人。
嚴夫人心裏一驚:“他竟然去了那裏?”
鄭婆子歎道:“可不是嗎?哥兒竟然不知道,那地方平白無故失蹤了好幾個人,都是像他這樣的少年人,那可是萬萬去不得的。他今日能平安回來,真是福大命大。”
嚴夫人又皺了皺眉:“還有,他又是從哪裏得來的什麼香囊?”
“我也覺得奇怪”鄭婆子目光閃動:“我看哥兒丟了這東西就像丟了魂似的,莫非就是那位謝家姑娘給他的吧?”
嚴夫人勃然大怒:“一個姑娘家,做出這樣的醜事,成何體統?”她冷笑起來:“所以我說,商戶就是商戶,門風敗壞也很正常。隻可惜慕川糊塗,白白辜負我一番教導。”
鄭婆子笑道:“夫人說的是,那種人家的姑娘,哪裏配得上我們哥兒?夫人隻管放心,哥兒不過是一時迷住了,骨子裏還是懂道理的,很快就能回心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