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鍾以後,韓天清終於轉過了身,犀利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韓愈的身上,就像是要將他的身上給剜出一個洞來一樣。
韓天清默不作聲的看著他,腦海裏全是他們剛剛的那番對話。盡管他對於韓景逸的身世也感到很是驚訝,可是對於韓愈這種趁虛而入的無恥行為,更感到十分的憤怒。
今天早上韓愈起床以後匆忙的離開了家,他就已經覺得有些很是不對勁兒,不過當時並沒有多想什麼,直到他心裏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安,甚至突然意識到韓愈所去的方向是朝著公司去的,他就再也沒有辦法安然無恙的坐在沙發上了。
為了安全起見,也為了確保自己的想法都是胡思亂想的,他趕緊吩咐司機帶著他來到了公司裏,竟然沒想到自己會看到如此精彩的一場戲。
“韓愈,我真是沒想到你對自己的親兒子都能做到這種地步!你還是不是一個人?”
韓天清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手臂,他的手握在一起隻是伸開了自己的食指而已,指著低著頭的不敢看他的韓愈狠狠地罵著。
他雖然知道眼前這個男人和韓遠哲他們兩個人一直野心勃勃,甚至對於韓氏集團早就已經是虎視眈眈的了,如果不是自己在背後默默地為韓禹楓撐著腰,真不知道這兩父子將在背後使多少的小動作。
如今韓愈竟然如此明目張膽的拿著那所謂的親子鑒定,來到公司裏找到韓禹楓,並且威脅他將公司的股份交出來,尚且不論他們兩個人的關係,沒想到這個男人已經到了這般喪盡天良的地步,連自己的親孫子都要拿來利用,這實在是讓他難以咽下這心中的怒火。
“爸,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就是嘴上說說,若是禹楓真的不同意,我哪敢這麼做啊?”
聽到韓天清如此憤怒的罵著自己,韓愈的頭低的越來越深,就像是脖子上被壓上了千斤重擔一樣,讓他羞愧的抬不起自己的頭來。
韓愈的心裏又羞又怒,他很是不願意自己在韓禹楓的麵前出醜,更何況是在這種緊要關頭,他甚至羞愧的想要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幾十分鍾以前自己還是一副氣宇軒昂的模樣,但是現在卻成了這幅樣子,實在是讓他覺得很意外,不僅如此他甚至清楚的感覺到韓禹楓一臉好笑的表情看著自己,韓愈緊緊地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不想讓自己去麵對這樣的場景。
“嗬嗬,你會不敢這麼做嗎?剛剛說那些話的人是誰?難道不是你嗎?韓愈啊韓愈,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身為一個兒子你不孝;身為一個父親,做的很是失敗,我終於明白韓遠哲為什麼如此的窩囊了,全都是跟著你一個模子立刻出來的!”
聽到了韓愈的那些解釋以後,韓天清的怒火並沒有因此而退減,反而變得越來越旺,更是將他還有韓遠哲貶得一文不值。
那些汙穢不堪的字眼傳到了他的耳朵裏,聽上去很是諷刺,也讓他覺得很是沒有麵子。
韓愈低著頭,雙手緊緊地握在一起。他們兩個人並看不到他此時的臉上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隻是他的身體一直在忍不住的瑟瑟發抖,韓天清和韓禹楓相互對視了一眼,眼底蘊藏著一抹很深的意味,使人探究不出他們兩個人在計劃著什麼。
一個空間裏麵,這三個人,各懷著不同的心事。
“爸,我已經知道錯了,這件事情是我自己的過失,你幹什麼一定要扯到遠哲那孩子的身上呢?”
思考了再三以後,韓愈還是將自己心中的不滿給表達了出來,他可以忍受韓愈不顧場合的侮辱自己,但是他不能夠忍受韓遠哲就這麼隨隨便便的被別人給踩在腳下,就算那個人是他的爸爸。
且不論這次的事情是不是真的和韓遠哲有關係,畢竟韓天清也是他的爺爺,對於這兩個孫子的對待,簡直是天壤之別。
“我在說話的時候還輪不到你來教訓我,也不看看你做的那些事情你都不羞愧的嗎?還知道自己錯了,算你有點良知,給我滾,別再讓我看到你。還有,如果這件事情敢走漏出去半點風聲,你和韓遠哲,蔡靜通通給我滾出韓家。”
他的話音剛落,韓天清仿佛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樣,臉上揚起了一抹可笑的笑容,指著辦公室的門對著他大聲的吼著,不給他留任何的挽回餘地,聲音裏更是帶著一股恨鐵不成鋼的心痛感。
韓天清的這一聲怒吼,就連一直站在一旁看熱鬧的韓禹楓也不免有些吃驚,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就又恢複成了原來的樣子,就像是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隨著他的這個聲音,韓愈的心也徹底絕望了,甚至是充滿了恨意,不僅僅是對韓禹楓的,更多的是對他這個父親,尤其是他那不就一絲餘地的話語,更是讓韓愈對他恨之入骨。
他隻是不緊不慢的抬起了自己的頭,深深地看了韓天清一眼以後,轉過身不帶一絲留戀的打開門,憤怒地走了出去,那伴隨著他離開響起來的巨大的關門聲,更是宣泄了他心中的憤慨,以及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