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
顧錚已經推開車門下車,見到年輕的車夫渾身是血倒在地上,脖子上一處傷口,還在不停地冒出血來,身體抽搐著,頓時目眥欲裂,撲上前,捂住他的傷口,想要將血堵住,卻怎麼也堵不住。
顧錚驚怒交加,看著馬車前的那個人,怒吼道,“崔成海,你竟然當街殺人!”
陳牧也走下車,看見車夫的慘狀,那是大動脈出血,大概率是救不回來了。心頭不由一沉,對方毫不顧忌地下殺手,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馬車停在一條狹窄的巷子,那崔姓男子就攔在前麵,手裏拿著一把刀。
這人看起來很年輕,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穿著一身黑衣,長得挺英俊,就是整個人散發出一種癲狂之意。
自從陳牧下了馬車,此人就一直盯著他,眼中透出刻骨的恨意。
陳牧被那目光看得頭皮有些發麻,兩世為人,他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的場麵。
他前世近三十年,都是生活在和平年代,碰到這種殺人不眨眼的凶徒,心裏自然會打鼓。他腳下一挑,將顧錚扔到一邊的長劍挑起,一把抓住。
有劍在手,他心裏安定了一些。
崔成海並沒有急著動手,隻是用布滿血絲的眼睛死死盯著陳牧,用陰森的聲音說道,“你該死。”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麼?為了接近秦若素,你知道我們花了多少心血嗎?眼看著就要成功了,卻被你給毀了,全都毀了。我的前途,也毀了……”
一邊說,他一邊喘著粗氣,“就算把你殺一百遍,也難解我心頭之恨,我要把你的骨頭一寸寸敲斷,再把你砍成肉醬……”
一旁的顧錚聽到他提及秦若素,心中就是一驚。意識到今天這事,恐怕無法善了了。
這特麼就是個神經病吧,為了個女人,至於嗎?
陳牧心中暗罵,看著對方手裏還在滴血的長刀,卻不敢動。
直覺告訴他,要是轉身就跑的話,對方的刀一定會先一步砍在他的後背上。
逃,隻會死得更快。
隻有拚了!
他壓抑住內心的恐懼,拔劍出鞘。
“你想跟我動手?”
崔成海看到他的動作,突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我自幼學武,十五歲就邁入武者第一境,苦練十年怒海刀法,整個明德學院,也沒幾個人是我的對手。就憑你?不自量力。”
“你廢話太多了。”
陳牧開口了,好歹是死過一次的人,初時的驚慌過後,意識到無路可退,反而冷靜下來,“你沒聽說過,反派死於話多嗎?”
崔成海見他竟然還敢還嘴,整個變得有些躁狂起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想激怒我。就你這三腳貓的功夫,你以為有勝算嗎?”
以崔成海的眼力,通過陳牧下車時的動作,就看得出他的功夫強不到哪去。也就學的劍法還有些看頭。
“就讓你感受一下,什麼叫絕望。”
崔成海“望”字剛說完,已經動了,腳下步伐奇快無比,跨過數米的距離,手裏的長刀直取陳牧手中的劍。
……
“完了!”
一旁的顧錚越聽越是絕望,見到他動手,腦海隻剩下這個念頭。
如今的明德學院裏,第一境的武者兩隻手都數得過來。崔成海正是其中之一。
去年,學院的幾名學生,跟四海武館的弟子起了衝突。雙方約架打擂台,崔成海憑借怒海刀法,擊敗了四海武館的大師兄。那一戰之後,他的風頭一時無倆。
顧錚也見證了那一戰,崔成海的強大,深深地印在了他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