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那樣的話,這隻陰煞就不是衝著他來的。

那會是誰?

他看著麵前的陳牧,心中閃過諸多念頭。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竟能惹來陰煞索命。這本就是一件不同尋常的事。

“剛才,陰煞的力量似乎是憑空消失,難道——不可能,他才多大,怎麼可能滅掉一隻陰煞。”

夏致遠覺得這個想法有些荒謬,也比較傾向於秋夫人的法,那隻陰煞,被驚走了。

唯有柏蘭蘭看著陳牧的目光,變得有些不同。

她是醫者流派的修行者,望聞問切是基本功,觀察能力非同一般,哪怕是細微的表情,也難以逃過她的眼睛。她從陳牧那一瞬間的反應中,看出了一些端倪。

這時,夏致遠道,“秋夫人,今日之事,多謝了。”

“應該的。”秋夫人道,“既然陰煞已走,那我就告辭了。”

完,就帶著柏蘭蘭離開了。

出了夏府後,柏蘭蘭好奇地問道,“秋姨,你跟那個少年是什麼關係?”

“什麼關係也沒有。”

“騙人,要是沒關係,你一定不會管他的死活。”

“今,就是他救了姐。那隻陰煞,很可能是聞香教的人派來報複他的。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原來是這樣,他叫什麼名字?”

秋夫人看了她一眼,問,“柏姐為何對他感興趣?”

柏蘭蘭笑著道,“我有件事,想請他幫忙。”

…………

“見過舅舅。”

另一邊,陳牧從剛才的對話中,猜到了這個男人的身份,站起身,行了一禮,心裏多少有些忐忑。

在這裏住了一個多月了,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座房子的主人。

而且,他很可能認識原主,不定會識破他不是原來的那個外甥。

“舅舅?”

夏致遠聽到這個稱呼,略顯意外,隨後道,“也好,日後,你就叫我舅舅。”

他上下打量著陳牧,道,“你爹把你教得不錯,隻是,比起我最大的兒子,還是有些差距。”

從陳牧剛才的反應中,夏致遠就看出他已經是第一境的武者,在這樣的年紀,有這樣的實力,稱得上賦過人。

“你就在這裏好生住著,努力練功,想要報仇,隻能靠你自己。我是不會幫你的。好自為之吧。”

陳牧感覺他的話中,信息量好大。特別是報仇的法,這意味著他之前的猜測沒想,原主多半是家破人亡,隻能寄人籬下。

而且,聽這個便宜舅舅的語氣,兩家的關係並不是很好。能收留他就不錯了,怪不得這一個多月,也沒見到這人一麵。

這樣也好,若是兩家關係很好,他穿越者的身份不定就被識破了。

身份危機解除,他一顆心也安定下來,趁機道,“其實,我這次病好後,好多事情都忘了。”

“忘了?”

夏致遠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淡淡地道,“忘了也好,以後,你就以陳牧這個名字,好好活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