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slie,看來Lucifer有很重要的事,我們聊聊吧,我很喜歡你的演藝天分,哦,上帝,說實話,除了Lucifer,我還沒有見過這麼棒的東方人呢。”Antilase教授說道,“給我說說,你是怎麼塑造那樣的一個形象的。”

“子期是一個很特別的人,……”林慎容和這位導師聊得很愉快,並且這個導師還教了他一些分析和表現的手法。

“我可以問一個問題嗎?”林慎容突然說。

“Leslie是想問我,為什麼叫Ken‘Lucifer’吧?”看林慎容點頭,Antilase教授笑了,“這是Ken的另一個名字,隻不過少有人知道罷了。我一直不太喜歡叫他Ken,我覺得,太普通的名字不適合放在他的身上。”

林慎容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裏升起一點煩躁。

“Leslie,希望你不要怪我多嘴,Lucifer對於自己珍視的人有點兒……怎麼說呢?對,保護過度。他其實一直不是個很有安全感的孩子。”Antilase教授聳了聳肩,“是的,他很優秀,也很出色。他可以把別人想到的都提前做好,或許他認為這是一種保護,甚至於他有時候是完全下意識地去做的。我知道這個孩子太過患得患失,他或許是個近乎完美的朋友,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愛人。這孩子在這方麵要學習的東西還很多,至少在我看來是這樣。Leslie,相信你應該已經意識到了,對嗎?”

林慎容有點驚訝於這個導師會和他說這個,但他也知道莫狂言的確如此。啜飲了一小口酒。

“Leslie,坦白說,我很喜歡你的真誠,也很欣賞你的才華。當然,Lucifer也是我極喜歡的弟子,我並不希望他傷心難過,你明白嗎?”Antilase教授看著林慎容,“所以,請你教導他,如何正確地愛一個人吧。”

林慎容有些凝重地點頭。

老人知道,這個東方男孩已經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了。於是也就不再在這個問題上多說什麼。又聊了些別的,之後便獨自走了。

林慎容沒有去找熟人,而是自己一個人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下。毫無疑問,Antilase教授的話已經引起了他的深思,林慎容向來是個很驕傲的人,他有自己的堅持和見地,之所以這麼遷就莫狂言隻是因為這個人對他的愛是那麼純粹,讓他有時看著連拒絕的借口都無法說出。

其實那次在馬來西亞,看他哭成那樣,卻什麼也不說……說實話,有一個瞬間,林慎容真的很無力,甚至想問他:“你把我當成什麼了?是你的寵物嗎?”可是,他卻真的說不出口。

不單是莫狂言患得患失,他自己更是如此。如果他當時問了,或許莫狂言不會把話放在心上,甚至會改變對自己的態度,也許還會把真正的原因告訴自己,但林慎容卻是在出口的一瞬間猶豫了。

他了解莫狂言的性格,他的阿仔外表或許狂妄、對什麼事都不在意,但是骨子裏卻極其的謹慎小心,小心翼翼地邁向他想要的目標。就像教授說的,他一直沒有安全感。這樣的他,是不會隨意將自己的傷口暴露無遺,更何況,他不是不知道自己那天隨時可能回來。但那天卻是哭得那麼厲害,又沒有顧忌自己,能將傷痛暴露給自己,這說明了什麼,林慎容作為男人自然是清楚的。那麼,他又怎麼能讓阿仔再對自己起戒心呢?

一個男人,尤其是成功的男人,多數時候,就算再辛苦受傷也不會需要有人撫慰,隻是一個人將傷口撫摸。他清楚,阿仔願意讓他撫摸傷痛,已經是將自己看成是他的一部分的表現了。所以,當日他隻得點頭,什麼都不再問,什麼都不再說。在莫狂言向自己說出那句話時,他便是隱隱知道了,或許是莫家出了什麼事。所以,他在到達新加坡時,特意挑了時間,打了電話給李玉山,當然,隻是閑話家常罷了。但從李玉山的話語裏並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所以,林慎容也就不好再多講多問什麼。他相信李玉山對莫狂言是極好的,既然他都沒有說什麼,那應該不是家裏的事了。但他卻不知道,這件事連李玉山都並沒有得到半點風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