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段(1 / 3)

緊緊逼壓在郢城之前。旌旗摩麾,金軍眼見宋軍避不敢戰,鬥誌洶湧怒發,一齊隨著戰鼓高呼起來。每呼一聲,便齊唰唰地前進一步;每前進一步,戰意氣勢便增強一分;戰意氣勢每增強一分,郢城便脆弱一分,直到如危石懸卵,搖搖欲墜!

獨孤劍大呼道:“戰書到!”

黑衣人陰冷的目光倏然射到了他麵前,兩萬金軍的目光也跟著一齊轉過來,獨孤劍便覺心神一窒,那股龐大的戰意仿佛化作實體一般,轟然怒壓在他心頭,巨大的壓力幾乎讓他的身體分崩離析!他強提一口氣,雙手托著那柄鬆紋劍,一步步,並不快,但卻無比堅定地向黑衣人走去。

烈風盤卷,黑衣人長發飛舞,目光如斧如鑿,緊緊盯住獨孤劍。那目光是如此灼烈,仿佛其中蘊涵著勾魂奪魄的秘魔之力,以獨孤劍多年修為,竟然都有些抵受不住,他稍微抬了抬雙手,鬆紋劍的綠意在日光映射下宛如一叢鬆花,稍稍隔斷了這兩道鎖命目光。

黑衣人一眼見到他手中的長劍,心神不禁一震,他驚道:“你是誰?”他的聲音尖銳,倏然直劃上蒼穹!

獨孤劍一直很仔細地留意著他每一點細小的變化,見他如此驚惶,便對自己的計策更多了幾分信心。他不答話,腳步更不停留,一直走到黑衣人麵前,將鬆紋劍遞了過去。

獨孤劍初涉江湖,也知道這柄劍絕非凡品。但如此名貴的寶劍,黑衣人竟不敢接,反而後退了一步,似乎這柄劍乃是極為可怕的詛咒,絕不敢沾身一般。

他厲聲道:“他已放了我,為何又來找我?”

獨孤劍心念一動,原來鎖在茶庵寺雪芽精舍中的,飛紅笑的哥哥,竟然是他!

獨孤劍思緒轉動,但麵上卻連一絲一毫都不顯露出來,緩緩道:“茶庵寺一會,卻沒有領略閣下的高妙武功。”

黑衣人見他手持宸隨雲的鬆紋劍,又知道茶庵寺之事,哪裏還有半點懷疑?他師從黃泉老人,自藝成之後未嚐一敗,此次隨從大軍南下,本想建功立業,一爭天下雄長。但在宸隨雲手下未走一招,便被擒下,對此人實是畏懼之極,此時見鬆紋劍再現,心中恐懼之極,忍不住連手都抖了起來。

獨孤劍心花怒放,將鬆紋劍輕輕放在他手中,淡淡道:“郢城西門三十裏外,枯竹寺中,故人正在等你。他說過,來與不來,都隻由你。”

說完,轉身循來路走去。兩萬金軍肅然而立,全都雙目噴火望著他,獨孤劍昂首闊步走出,臉上神色絲毫不動。但他的心卻跳的極為劇烈,隻要黑衣人瞧出絲毫蛛絲馬跡,不用親自出手,一聲令下,這麼多人擠也擠死了他!

但黑衣人握著鬆紋劍,雙手顫唞得越來越劇烈,終於大叫道:“我有通天三屍,未必就接不住你一招!”身子急躍而起,向西掠去。三具通天道屍如影附形般跟著他,瞬間消失在連綿的群山中。

獨孤劍心下一寬,急步竄了出去。

大將突遁,金軍將士都是一呆,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都一齊望向帥旗。帥旗之下,金軍統帥全身裹在金盔金甲,看不清麵目,他沉吟著,長鞭一指,進攻的號角聲嗚嗚吹起,向郢城逼了過來!

獨孤劍耳聽號角聲,心下焦急之極,也顧不得再去尋他的馬匹,全力展開輕功,從東門掠進城中。降龍正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一般,一眼見到他,長長出了一口氣,叫道:“你可回來了,這可怎生是好?”

麵對著如此眾多的金兵,他的滿腔豪情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若說以他們兩人之力對抗如此眾多的金軍,那無疑是以卵擊石,連想一想都無比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