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前把趙一曼女士從刑架上卸下來時,她渾身上下濕淋淋淌著汗水,口中直流白沫,舌頭外吐,眼球突凸,兩眼變紅,瞳孔微微放大,下嘴唇也被她自己的牙齒咬得爛糊糊的……。趙一曼女士原是個外貌美麗的極高雅可愛的女人,現在整個眉眼口鼻全都可怕地改變了形狀,根本不象是一張人的臉了,那幅模樣實在是慘不忍睹。
林寬重長官很失望,用手巾頻頻擦著汗水,長籲了一口氣:“這個女人竟這麼頑固,連帝國最新式的電刑也摧垮不了她的意誌!怎麼可能?該不會是電刑設備有問題吧?”
山浦君說:“電刑效果是不錯的,隻是想不到趙一曼女士這麼頑強!骨頭真硬!好像連命都不要啦?”我們也都失望了。我們都很難理解:是什麼力量支撐著趙一曼女士這樣一個女人子有如此鋼鐵般的毅力,竟然能長時間熬住帝國最新式的電刑。我們實在想不出還有什麼更厲害的刑法了。最後,林寬重長官無可奈何地說:“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死硬,帝國的新式電刑還是摧不垮她的意誌。我看斃掉算了!”
我的記錄到此為止。趙一曼女士以驚人的意誌經受住了帝國的各種酷刑始終沒有屈服。後來,12月3日,我們把她殺害了。
附錄:
公署警務廳司法科法醫股《醫護工作日誌》(11月29日): `思`兔`網`
11月28日上午8時30分,接警務廳司法科司法主任千葉警官通知:派員到刑訊室參與審訊趙一曼。負責急救事項。
8時50分,被綁在刑架上的女受刑人一絲不掛,30歲上下年紀,皮膚大片剝離,露出紅嫩鮮肉,渾身多處傷痕,胸脯和下`身都插夾著電線的鐵釺、鐵棒,被五六根鋼針刺入的裂開的奶頭還滴淌著鮮血,奶頭裏的鮮肉外翻,大腿根綁著浸透血跡的紗布,臉上布滿汗珠。
9時17分,檢查受刑人身體情況:肌體微微發硬,精神略有緊張,體溫和血壓、脈搏均正常。刑前。按公署警務廳林寬重長官要求,給受刑人注射(20cc)的醒腦提神用的樟腦酊。
9時20分,電刑開始。……受刑人開始有反應:緊鎖雙眉,慢慢的閉上眼睛,頭直挺挺地向後仰,不時地大口喘著粗氣,身子微微震顫。不一會兒,受刑人從臉上沁出豆粒般的汗珠直往下流,嘴角流出了一縷鮮血,是受刑人咬破了自己的嘴唇。沒有發出的聲響。
9時38分,受刑人身體反應開始激烈:嘔吐,失禁。[rǔ]頭的傷口流血。發出的聲響漸漸變粗,一串不清的駭人聽聞的慘叫聲似乎有屈服的意思。
9時44分,林寬重長官叫停問話。受電刑的刺激,受刑人已經到了瀕於崩潰的程度,嘴唇打著哆嗦,話說不清楚。
9時49分,受刑人張著發抖的嘴唇,費盡全力說“不知道!”看來受刑人是怕熬不住電刑的刺激,神經紊亂失控,不由自主地供出情況。強迫自己頭腦裏隻記著要回答“不知道”。剛才隻是無意識地失聲喊叫出第一個“不”字。並無屈服的意思。
9時52分,按林寬重長官要求多加一些藥量。注射20cc強心劑藥液。
10時02分,再開始電刑。受刑人兩顆[rǔ]頭溢出的血水轉淡變為黃水。嘔吐物為黃色膽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