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千暮才開了口。

“你覺得你跟他能長久麽?”嘉木不甘心地咄咄逼人道,“一輩子用手嗎?不怕陽痿?”

“我跟你在一起,就一定能長久嗎?”千暮悠悠地說。

“不試一試怎麽會知道呢?”

千暮突然停下腳步,皺眉看著他,說:“我就知道會這樣,我早說過你玩不起。”

如同噎住了一般,嘉木費力地想說什麽,卻一句也說不出來。

“一定要搞得大家都這麽累麽?”千暮變得不耐,“好聚好散不好嗎?”

“你到底在怕什麽?”嘉木也變得毫不客氣,“連性生活都不和諧的關係到底能持續多久?”

千暮嘴角上揚起一個嘲弄的弧度,“不和諧嗎?”

驀然間,嘉木隻覺得眼前的人無比陌生。千暮的表情似乎抽光了他身上的最後一絲力氣,以至於此刻他覺得渾身上下都軟綿綿的提不起勁。之後他們攔了輛出租車,直到回到別墅,他們都沒有再與對方交談。

21

回到別墅,嘉木默默地將行李整理完畢,想要下樓的時候他停住了腳步。應該立即結束、不必要再見的關係,然而他卻無法做到當斷就斷。

再道個別吧。嘉木這樣想著,轉身走到三樓。推開臥室的門,隻見千暮正坐在陽台上喝酒,身邊的易拉罐橫七豎八地倒了一地。聽到聲響,那人抬起一雙微紅的眼睛,看得嘉木心驚。手裏的行李不受大腦控製地放下,他輕輕走過去,在那人身邊坐下,開了一聽啤酒兀自喝了起來。

狠狠地灌了一口啤酒,傷感再次開始在身體裏蔓延。嘉木轉頭看身邊的人,那漂亮的側臉讓他忍不住眼眶泛酸。剛要移開眼睛時,千暮突然側過頭來看他。四目對視,那雙幽黑眼睛裏帶著的神秘的憂鬱讓他再無法克製自己,他傾身過去狠狠地吻上了那人的唇。

千暮沒有拒絕,卻也沒有迎合,石雕一般地任他親吻。嘉木由滿腔火熱到渾身冰冷,剛要放棄之時,忽聽到一聲輕微的歎息,千暮抬手固定住他的後腦勺,隨之而來的是足以焚燒一切的熱吻。

也許是逼近的離別讓兩人都變得格外迫切,他們一邊熱吻一邊迫不及待地脫了對方厚重的冬衣,在冰冷的地板上赤摞相對的時候竟然也不覺得寒冷。待千暮進入他身體的時候嘉木發出了一聲滿足的歎息,久違了一般的滋味,讓兩人都有些失控,身體裏的律動從一開始就進入了白熱化。

千暮像脫韁了的野馬一般很是失控,動作也有些不知輕重,在嘉木看來非常性感,這激烈的性事從心理到生理都讓他十分享受。後來千暮將他抱起摁在牆上侵犯,嘉木緊緊摟著那人脖子,那人在他頸間啃咬了一陣,抬起頭來微眯著眼看他。嘉木被那深邃的眼神看得心如擂鼓,隻覺得全身酥|麻再也動彈不得,隻能越發緊地攀住了他的脖子。

之後兩人氣喘籲籲地倒在床上,就著後入式的體位更為瘋狂地歡愛。喘熄間千暮問他喜歡嗎。嘉木被整得上氣不接下氣,連話也說不清楚了。千暮沒有得到回答,將他翻了個身一邊律動一邊深深地盯著他,又問了一遍:“喜歡嗎?”

嘉木點點頭。千暮似乎很是滿意,俯下`身來耐心地與他細細親吻。嘉木恍惚中覺得這不應該是離別前最後的歡愛,他甚至覺得千暮應該是喜歡著他的。

“那你喜歡嗎?”嘉木喘熄著問。

“喜歡的。”千暮毫不猶豫地答,“很喜歡。”

嘉木滿意地閉上眼睛。千暮額頭的汗水滴落在他身上,好像在跳著好看的舞蹈。隨著千暮的動作嘉木似乎升至了雲端,幸福得幾乎無法承受。眼看縞潮來臨,千暮的動作越來越激烈,嘉木正沈醉期間,忽聽得樓梯上響起了腳步聲。就像做著美夢似醒未醒的瞬間,嘉木感到心慌意亂,隻得用力拍打著身上幾近瘋狂的人,“韓夜是不是回來了?”

千暮哪裏聽得進去,他凶狠地低頭看了嘉木一言,大力固定住他反抗的雙手不發一言。

嘉木拚命地反抗,那人如同被刺激了一般越發瘋狂,如同黎明到來前的狂風驟雨,帶著好像要摧毀世間一切的力量。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響,嘉木絕望地看著身上的人,那人也正低頭注視著他。就算眼裏蒙著一片緋紅的欲望,那雙眼睛看起來依舊一派清明。那人好像沒聽到門外的腳步一般,依舊不忘問他:“想一直跟我在一起嗎?”見嘉木咬著嘴唇點頭,他又微微一笑,“那我們一直在一起吧!”

說著那人狠狠挺了幾下,在嘉木的尖叫聲裏,房門被推開了。

韓夜進來的瞬間,千暮剛好從嘉木身上離開。一看到那雙不帶溫度的眼睛,嘉木連忙拉過被子蓋在身上,眼睛無助地瞟著千暮。

“看來回來得正是時候。”韓夜嘲弄地彎起嘴角,一手解著襯衣扣子。

“喝酒了?”千暮一臉平靜,被捉奸在床也未見臉紅,竟還和那人閑話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