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段(2 / 2)

仲敏好奇跟去,這個前世去的地方是處墳地。隻見前世在一座老墳前跪下,將祭品擺上,雙手合十,念念有詞:“孟兄,距離你去世已是十年,我恐怕不能再相伴你左右。我將遠行,前去謁孝陵,而後竄入深山老林,苟且偷生吧,保佑我一路平安。”

前世虔誠地往墓碑前磕了磕頭。

仲敏一聽“孟兄”一詞,激動地朝墓碑上望,不看還好,一看到墓碑上的名字,立即頭疼欲裂,以至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四周煙蒙蒙一片,他正被一位白影摟住,仲敏掙紮著要起來,無奈渾身虛脫無力,而白影亦緊緊抱住他,似乎在低泣。

“梓晴?是你嗎?”仲敏愕然,急忙抬頭想摸情人的臉,無奈四周煙霧彌漫,隻能看到朦朧的臉輪廓,當這並不妨礙仲敏辨認。“梓晴!我終於找到你了!”仲敏驚喜萬分,躍身而起,一把抱住白影。白影哽咽說:“你糊塗了,這裏不能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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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敏心中隻有歡喜,哪還有什麽顧慮,對梓晴又親又抱,說不盡,道不完的相思與喜悅之情。仲敏進入“通道”時,就已有出不來的打算,甚至丟掉性命。隻要能見到梓晴,他不在乎自己能不能出去,能不能活命,此時,即使是相逢的一刻,也是永恒。

********************先是老羅頭打來電話,問卿甫見沒見過仲敏,卿甫說今早來過店裏,不過來了一會就離開,他也是聽店裏夥計說。小張在一旁聽到羅老板失蹤,急忙講了一個細節,也就是羅老板失蹤前,見他往抽屜裏放東西。卿甫急忙去拉抽屜,發現一封信,打開信封,一讀信箋就知道大事不好,仲敏這個一直惹事的混球真得進了“通道”。

卿甫這時也不好跟老羅頭說他的發現,隻能急忙去找覲靈。覲靈讀過信箋,無奈說:“我進去,帶他出來。”卿甫攔阻說不行,他絕對不準覲靈再進去,覲靈上次帶梓晴進去,曾遭受到地裏的生靈攻擊。“我也看得見‘通道’,由我進去。”卿甫說得毅然。他早就有進去“通道”察看的念頭,何況這回還能順便進去協助仲敏。“不行,那‘通道’有很多未知數,如果你進去了卻也出不來怎麽辦?我甚至都不確定能夠找到你!你又怎麽去尋找羅先生!” 覲靈強烈反對,他堅決不要卿甫去冒這個風險。卿甫攤手,苦笑說:“我不讓你進去,你也不讓我進去,那這事怎麽處置?” 覲靈想了想,想出個主意:“我們一起進去。”

這似乎是唯一能讓雙方都放心的辦法。兩人決定晚上茶館打烊時,一起進去。

進“通道”,卿甫認為需要準備道具,他回店裏準備兩把匕首,以防範會攻擊覲靈的生靈。

深夜,茶館關門,茶館二樓僅有卿甫與覲靈及一向負責把風的經理。

兩人雙手相扣,緩緩朝“通道”走去,“通道”在他們腳下蔓延,在眼前擴展,帶著微光,就如同人瀕死前所見到的一道光,這道光是如此的溫柔,輕撫著臉龐,像孩童時代躺在庭院中感受到的清風般柔美,又像熙陽般溫和,讓人每一個細胞都舒展開來,舒服得忘卻所有的思慮與煩惱,忘卻沈重肉身的存在。

往通道深處走去,卿甫的意識漸漸模糊,他無知無覺送開覲靈的手,整個身子輕飄飄懸浮在半空,他遊蕩著遊蕩著,直到眼前出現一道強光,那道強光刺激得他張不開眼睛,漸漸地,強光消失,他醒來了,發現身邊沒有覲靈。他沒有形體,他不知道自己出了什麽事,也不知道在哪裏,眼前的一切景象,仿佛電影中的片段,那麽清晰,那麽鮮明,出現在他眼前,但是在這影象之中沒有他,這種感覺類似於靈魂出竅,卿甫想,難道這就是靈魂出竅嗎?沒有身影,沒有聲音,隻剩思維還在,他感受得到自己,但自己本身並不存在,在陽光下沒有投影,在水中沒有影蹤。

卿甫並不知道,他並沒有靈魂出竅,他隻是困在自己的記憶裏,一段隔離幾世,古老的記憶裏。

這是座院子,十分的別致。通往院子的廳廊掛滿竹簾,在風中拍動,紅色的絲穗垂地拂動,整齊而有續。卿甫沿著竹簾行進,他來到一處亭軒,竹簾卷起,有琴聲傳出,亭軒上有宴席,五六位士子,三位酒姬,八九位婢童。鼓琴者是位青衫男子,三十餘歲的,清風傲骨,物我兩忘。鼓琴男子身側,坐著一位器宇軒昂的弱冠男子,他頭戴烏紗,鬢若堆鴉,眉眼如畫,身穿一領紫紅圓領,腰係玉革帶,懸掛黃金魚牌,絕非一般人物。

這男子正襟危坐,席位位於主人席方位,想來這庭院,便即是這位華貴男子府邸的一部分。

卿甫這樣想著,目光仍注視著這位男子,男子讓他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親切感,尤其是他的眉眼鼻唇,甚至是下巴,都那麽的熟悉,為什麽是如此的熟悉呢?

因為他即是我,我即是他。

卿甫恍然,這位古代男子有著跟他一模一樣的容貌,雖然從精神風貌上看,他遠遠不及該男子的十分之一。

覲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