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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甫可不認為平凡女子能與河伯相戀,河伯的壽命以千萬計,這小小的娃娃,卻想以人身相伴河伯左右,這不是癡人說夢話嗎。

“製造孽緣的恐怕是河伯。” 覲靈難得把責任推給別人。

其實想想也是,女孩陪伴河伯這幾十年,等於女孩的一生,人非草木,必然有情。

“她恐怕已經在這裏等我們好些天了。” 覲靈喃語。“是啊。”卿甫也猜測是這麽回事,這段時間他和覲靈都不住這裏,一回來小彤就找上來,肯定是等候多時。

這女孩大概是決定沒找到逃避孟婆湯的法子,就不去投胎吧?

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送走小彤,卿甫很愜意摟著覲靈回房睡去,覲靈躺在他懷裏,他抱著覲靈的腰,兩人睡得很恬靜。

他們很幸運,他們沒有梓晴與仲敏的磨難,也沒有小彤與河伯的錯落。其實也不是那麽幸運,十世的錯過,才有這一世的相遇,他們?或說覲靈經曆的磨難更多,好在終於如願。

睡夢中,覲靈見到一位白須老道,老道一手按覲靈額頭,一手執吳鎮的梅花圖,笑說:“梅公子,我尋你許久,一並歸去吧。”

覲靈從夢中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暗香浮動月黃昏 第十九章

清晨,卿甫醒來,見覲靈已將早飯做好,抬頭望大廳牆上的鍾,誤以為自己睡晚了。覲靈見他這樣的動作,笑說是自己睡不下,就早起去菜市場買菜,順便作飯。

和卿甫住一起,覲靈作飯的手藝有所增加,其實無論覲靈做得好不好吃,卿甫都會一掃而光。

覲靈給卿甫盛粥,卿甫目不轉睛盯著覲靈,覲靈被他看得不自在問:“怎麽了?”卿甫摸上覲靈的臉,關切問:“昨夜沒睡好?眼睛有血絲。” 覲靈搖頭回:“似乎做了個惡夢,不過已不記得。”卿甫摟住覲靈,取笑說:“和我睡一起,也會做噩夢,難道是夢到失去我?”卿甫是在開玩笑,但覲靈卻神色黯然 “不是,我忘記夢見什麽了。”卿甫安撫覲靈的不安,摟緊覲靈說:“隻是一個夢,夢就是不現實的東西。”

兩人吃完早餐,卿甫送覲靈去茶館,目送覲靈穿過街道進茶館,他貪婪看著覲靈的背影。每天都相處在一起,但短暫的分離有時會讓他不安。

卿甫前往古玩店,現在他早早就會抵達店裏。古玩店的生意步入正軌,客源固定,生意不錯。仲敏野心很大,和卿甫商議,如果今年生意好,就將隔壁的兩間店麵並下,並讓梓晴過來幫忙。卿甫讚同這個想法,多加一個梓晴,等於多一位古玩鑒定評估師,還是鮮有的高水準。

近來,梓晴常到店裏義務幫忙,由於黃姐喜歡說三道四,卿甫將她辭退,另請位年輕女孩,女孩很文靜,做事認真。

一早,卿甫到店裏,隻有女孩與小張在,女孩叫小周。卿甫到來時,小張與小周正在掃地,抹貨架。卿甫進會客廳,拿起桌上報紙閱讀。每天早上,小張或小周都會將門口的報紙拿進會客廳。

今天卿甫比往常來得早,翻完報紙,仲敏才前來,五分鍾後,梓晴也過來,拿茶具去清洗。卿甫對仲敏挑下巴,仲敏回:“他沒跟我住一起。”見卿甫不相信,又說:“他說不想刺激他寄主的爸媽,我們的關係遲些再說。”梓晴的寄主,與梓晴天差地別,而這位寄主的爸媽對於“兒子”醒來後,變成另外一個人已十分驚奇,再讓他們知道以往三天換個女友的兒子,變成了同性取向,還不把他們嚇死。“真羨慕你跟覲靈,什麽關卡都不用過。”仲敏也知道人比人氣死人這個道理,隻好期望他跟梓晴能早些排除萬難,無拘無束在一起。

“你又不是我,你怎麽知道。”卿甫認為他今日能與覲靈在一起,還是經曆過一些小挫折的。

仲敏拿鄙夷地目光瞪卿甫,他幾番險些失去梓晴,卿甫哪曾有過這樣痛苦的經曆。

梓晴洗好茶具,端上茶幾,見仲敏與卿甫大眼瞪小眼,不得要理,靜靜在仲敏身邊坐下。仲敏伸手去握梓晴的手,梓晴看了仲敏一眼,沒有抽出手,兩手並握,情意綿綿坐在一起。卿甫起身外出,每次看到仲敏與梓晴親密的樣子,他就想念覲靈,明明分開也才不久,明明早晚相處。

秋日到來,怕熱的覲靈不用再流著汗水,撐把傘行走於街道,往返茶館。事實上,覲靈無需每日到茶館走動,茶館的生意非常好,並且完全不需要覲靈照料。

以財富而言,覲靈比卿甫富有。卿甫不清楚茶館的效益,也不曾問過,覲靈偶爾提起,卿甫也沒在意,他是認為覲靈無論有錢沒錢,都是他所熟悉的覲靈。

“仲敏,我有事出去,午餐不用叫我的份!”

卿甫朝會客廳裏喊,從褲袋裏掏出鑰匙,沒等仲敏應聲,頭也不會離去。

昨夜,卿甫就有個念頭,買對戒。如覲靈所說,他們沒辦法登記結婚,辦喜宴什麽的也十分古怪,但總要有件信物嘛。

買對戒的念頭一冒出,卿甫便立即去實行,他前去珠寶店挑戒指。珠寶店的結婚戒指,都是一大一小,一男一女,卿甫挑選一個款式,說出他和覲靈的尺寸,讓珠寶店訂做。這是兩枚鑽戒,製作得極精巧,可以相扣並為一枚,卿甫很滿意。店員說一周內做好,卿甫先預付定金,店員對卿甫獨自一人前來挑選結婚戒指並沒多問,不過她介紹戒指時,每說一句:“你妻子”,就見到卿甫嘴角掛笑,笑得很俏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