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說道:“除了貴教教主與少教主,可有旁人見過此牌?”
玉天寶道:“隻四位護法遠遠見過。”
“四位護法?”宮九略有些驚訝的道:“傳聞西方魔教有三位護法,並稱歲寒三友,難道貴教另有高人?”
玉天寶猶豫了一下,仍舊如實說道:“九公子說的那三位是我父親身邊的三位護衛首領,後來因功而被父親封為長老的。還有一位則是掌管我西方魔教神魔之事的大祭司,大祭司在江湖雖然沒有什麼名聲,在我教的地位卻是超然,有時候我父親都要讓他幾分的。”
宮九聞言隻是點了點頭,笑了一句:“想不到玉教主那樣的人物,也會信仰神魔之事。”
玉天寶當即就皺起了眉頭,也不管自己還在求宮九保命,高聲反駁道:“不可不敬大祭司,若是不敬大祭司,必千刀萬剮,毒蟻分屍,死後也必將下地獄,萬劫不複的。”
此刻玉天寶的樣子就像是一個狂熱的教徒,宮九一直知道玉羅刹當初創立西方魔教的時候,的確是也創造出了一套神佛的理論去糊弄教眾。對於一直處在底層的教中之人來說,這套神魔之說或許是有用的,然而對於像是宮九這種自小習禦下之道,更是創造了自己的勢力的人來說,這根本就是無稽之談。
若是玉羅刹有心在自己百年之後將西方魔教交給玉天寶,就絕對不會讓神魔在他的心裏刻下一點影子。
在心裏搖了搖頭,宮九帶著歉意的一笑,不動聲色的將話題帶到自己的目的上去:“既然無人仔細見過少教主的羅刹牌,我們不妨仿造一個吧。”
玉天寶的眼神一亮,可是隨即,他又有些猶豫的說道:“可是就不說材質,此牌不足掌大,正麵卻是七十二天魔,二十六地煞,反麵還有一部千字的梵文,又哪裏是這麼容易仿造的?”
宮九渾不在意的笑道:“少教主無需擔心,宮某對雕刻之事還有些研究,少教主隻需要按照我說的行事就好。”
宮九會雕刻麼?答案是否定的。然而對於宮九這樣的天才來說,世界上隻有兩件事,一件事他想要做的,另一件則是他不想要做的。
果然,在刻廢了幾塊價值連城的白玉牌之後,宮九將一塊足可以假亂真的玉牌交給了玉天寶。
宮九的指腹上有一道長長的血痕,那是刻刀斜切進去留下的痕跡,當時幾乎已經能夠眼見他的手骨,可是隻是一個下午,那樣猙獰的傷口便隻留下了淺淺的一道紅痕。
伸出猩紅的舌尖舔過那道痕跡,宮九強壓下心頭忽然湧起的興奮。
就像是有人喜歡喝茶,有人喜歡喝酒,有人喜歡美女,有人喜歡賭一樣,而宮九喜歡受傷。每一次受傷的時候,他的心裏都會湧起一股難言的興奮。宮九不覺得自己這有什麼不對,隻不過是愛好與常人不同罷了。
——他堂堂九公子,又憑什麼要和別人愛好相同?
沒有注意到宮九神色的異常,玉天寶興致勃勃的將那塊玉牌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著,一邊看還一邊嘖嘖稱奇。宮九不理會他,他也並不覺得難堪,整個人兀自在那裏比劃著,沒有片刻的消停。
宮九知道這是他在緊張,可是如今這人已經沒有什麼價值了,他自然不會再在玉天寶身上下什麼功夫。
玉天寶的確很緊張。宮九的馬車很快就要駛入盛京,按照他們的計劃,他入了盛京便要一陣豪|賭。對於賭|錢,玉天寶並不陌生。然而這一次,他不能贏,卻也不能一味的輸。他需要掌握著分寸,將那塊宮九特製的“羅刹牌”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