怔,很快了然,回稟道:“皇上請放心,晃人這活兒,我拿手!”
我哈哈哈的笑了起來,以前在軍中的時候,孫衛唬人的功夫就天下一絕,如今時隔數年,他這巧舌如簧的功夫,怕是更加精進了。
仔細吩咐了幾句,我親自把孫衛和吳準兩人送出帳篷。
回頭,嚴子墨和杜仲勳都在看著我。
“然後呢?”難得的,他們竟然異口同聲的道。
“然後?”我挑了挑眉,故作不明的回看著他們。
如此僵持的一會兒,我終究是隔壁擰不過大腿,先敗下陣來,搖頭從抽屜裏拿出另一張地圖,鋪在桌上。
我招呼他們兩人過來問:“這是通往嵊州山路的地圖,你們看看這個山穀!”
“四麵環山,是個設埋伏的好地方!”杜仲勳立即道。
我點點頭,指了指山穀上方的隱秘的山腰,望著他們道:“我們要你們帶五百弓箭手連夜埋伏在這裏!”
“不是已經兵分三路混淆視線了嗎,我們為何還要埋伏至此?”杜仲勳盯著我問,“你為何要設這種環中環,套中套?”
“因為知己知彼!”我看著他道。
杜仲勳一愣,鎖起了眉頭。
“那魚餌呢?”一直默不作聲的嚴子墨,突然道。
“魚餌當然是我!”我笑了。
嚴子墨和杜仲勳的臉色立即齊刷刷的黑了下來。
“我開玩笑的!”我忙摸摸鼻子,解釋道,“找個同我體形相識的人,穿上我衣服,走到隊伍前頭,應該能糊弄過關。”
“如此便好!”嚴子墨話雖如此說,但依然神色不定的看著我,似乎並不怎麼相信我的話。
我歎了一口氣,旁若無人的把他拉過來,坐在我旁邊的椅子上,斂了笑臉,認真道:“我很清楚自己是大宋的皇帝。”
“你清楚就好!”嚴子墨這才鬆了一口氣。
我看了,就又笑開了。
“我出去了!”我話未說完,杜仲勳倉促的丟下一句,轉身就走。
“他怎麼了?”我轉頭正要問嚴子墨,發現杜仲勳前腳走,嚴子墨後腳就站了起來。
我訝然的看著他,喃聲問:“子墨,你怎麼啦?”
“我來當前鋒!”他看著我的眼睛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我有點笑不出來了。
“我沒有開玩笑,如果他真的會來,我才是最好的誘餌!”
“別鬧了,我不需要誘餌,他也未必會來!”
“他會來的!”嚴子墨看著我,肯定道。
我眯起眼。
嚴子墨看著我繼續道:“你不要這樣看著我,他會不會來,你心裏應該比我更清楚!”
“我不清楚!”我像是被戳中了痛處,整個人跳了起來。
“尚卿,你要逃避到什麼時候?”嚴子墨聲音大了。
“我沒有逃避!”我也上了火。
嚴子墨吼了出來:“那我問你,他若來了,你要怎麼辦,是殺他還是留他?”
“他若叛國,我必殺他!”我拍著桌子,大聲的吼了回去。
嚴子墨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半晌後,他才慢慢的向我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我按著頭,覺得自己最近他/媽的,越來越窩囊了。
小全張小心翼翼的進來,在我旁邊站了一會兒,才彎腰道:“皇上,程侍郎來了!”
我偏了偏耳朵,看向他:“你說什麼,誰來了?”
“皇上,程致遠,程侍郎帶著衛家姐弟在已經在外麵候了半個時辰了!”小全張道。
“不是讓程致遠送他們回京城嗎,他們怎麼繞回來了?”我皺了皺眉,疲憊的坐回座位上,招了招手:“罷了,讓他們進來吧!”
半月不見,程致遠滿臉胡須,看起來邋遢了許多,他身後的兩姐弟情況也好不了多少,三人都風塵仆仆的,像是趕了很久的路。
行過禮,我讓小全張給他們看座。
程致遠還好,衛家姐弟卻說什麼都不肯起身,跪在地上連叩了幾個響頭才哭哭啼啼的道明因由。
衛姑娘說,敵人用來攻陷涇州的火炮是他們洛陽衛家設計的。
這個消息就像是個大錘子,在我原本就沉甸甸的腦袋,重重的敲了一下,讓原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我,腦袋發脹。
40、那個男子...
杜仲勳領著五百弓箭手連夜趕赴嵊州,我和嚴子墨跟著隨著大部隊第二日午後才出發,衛家遺孤衛蘭與我同乘一車,半盞茶的功夫就把敵軍攻陷涇州所用的火器分析了一遍。
這種叫做火槍的火器是洛陽衛家秘密製作的武器,可以百米外殺人於無形,威力驚人,非一般刀劍矛盾可以抵禦。
“它的弱點是什麼?”我把火槍設計圖擱到一邊抬頭直接問道。
“火槍的弱點是怕水和彈藥上膛的時間需長!”衛蘭垂下頭咬了咬唇,繼續道,“當初我父親為了克服這兩個弱點,先是給每隻火槍配上牛皮袋防水,再是一次製做了三百餘隻火槍,數量足夠士兵分作數排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