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月抬頭眺望遠方,看的是如煙般的彩霞,還是遠不可及的天邊。隻不過煙波迷茫,他什麽也看不清,摸不著,隻能側耳傾聽橋下船家劃動小竹筏一波一波流水的聲響,過往行人的腳步聲,以及站在自己身旁昔照細微的呼吸聲。 思 兔 網 文 檔 共 享 與 在 線 閱 讀
昔照雙手扶著破舊的雕欄,眼睛直盯著遠方看。他從來不知道隱月公子為何每天都來煙波橋觀看一抹又一抹逝去飄散的雲霞,也從來也沒有開口問起。
因為他知道即使問了,也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所以,他寧願閉上嘴巴,選擇一直陪在他的身旁守候著。這就足夠了。
畢竟,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可以。
太陽徐徐降落,湮沒在一片金黃色的雲海。四周的雲彩緩慢居中攏集,輕輕的消失在深藍色的天邊。斜陽下的餘暉將碧綠色的淮河染得金碧輝煌,水麵上還揚起了一圈圈金色的波紋。粼粼波光,金銀一片。
眼見天色昏暗,是時候回去了。
隱月拉著昔照的小手,一直走下橋,往剛才來的路走回去。
在回去的路上,他們兩人沒有來時的歡快,反而是沈默是金。
他們倆誰也沒有開口說話,各懷心思的在大街小巷中緩慢行走。
誰也沒有留意前來的一輛趕路的馬車。
馬車一步一步靠近,直麵迎來隱月和昔照的跟前。
眼看前來的馬車,隱月知道自己躲避不及,隻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轉過頭,看著自己身旁已經嚇呆的昔照,一把伸手攬進自己的懷裏,背對著後麵的馬車,準備閉上眼睛迎來最猛烈的一擊,卻聽到一聲撕裂般的馬叫聲。
隱月睜開眼睛,轉頭一看,隻見馬車僅差些許,就會撞到自己的身上。他倒吸一口涼氣,低頭看看懷裏顫顫發抖的昔照,摸摸他的腦袋,溫柔的說道:「昔照,沒事了,不用害怕。」
短短的幾個字,喚回了昔照的清醒。他微微抬起頭,淚眼婆娑的看著隱月,急切的問道:「隱月公子,你有沒有受傷?」他走出隱月的懷裏,仔細查看隱月全身上下,看有沒有受傷。
隱月抖抖身上的衣服,微微一笑,捉住昔照亂摸的手,輕輕說道:「我沒事。」
「你們眼睛瞎了,還是想找死?怎麽走的路!」坐在馬車上,手拿著韁繩,一名穿著淡棕色衣衫的男子鐵青了臉指著他們大聲怒罵。
「出了什麽事?」車中傳來一把渾厚磁性的聲音。
「回稟主子,沒有什麽事。」那位小廝恭敬有禮的和簾子後麵的人說,「隻不過有個不要命的人擋在馬車前,幸好小的反應快,拉起韁繩使馬及時停住,沒撞上人。剛剛有點顛簸,不知主子怎樣?」
「我很好,他們都沒事吧?」
「回主子的話,依小的看來,他們似乎沒什麽大礙,可能有點驚嚇過度。」
「算了,我還是出去看看。」
伸手拉開馬車的前簾,映入眼簾的是一張熟悉的臉孔。他穿著一身白色鑲紅,衣袖上麵還繡著朵淡雅清麗的蘭花。
此人不正是一個多月來映月樓聽曲的公子嗎?
隱月迅速的低下頭,不能讓他發現是自己,更不能讓他發現在自己是逃出來的。一旁的昔照看到他,也不禁一愣,隨即如隱月般低著頭,拽著自己的衣擺。暗暗禱告菩薩別讓他認出公子來。
「你們有沒有受傷?」他跳下馬車,徐徐晚風揚起他的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