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句我一句的閑聊著,兩人終於把這一個多小時消磨了過去,季涵慶幸自己還能找到話題分散方旻的注意力,更慶幸他疼了這麼幾天終於等到寶貝女兒轉過身來。於是剩下的,就是多多保重,靜待小家夥的誕生了。
晚上,季涵幫身子笨重的方旻洗了澡,兩人半躺在床上一邊給女兒想名字,一邊等著張楠送兩個兒子回來。
“你別光是翻字典啊,沒個方向就胡亂翻,得翻到什麼時候啊!”方旻一把推開季涵手裏的字典,“你開闊一下^o^
“嗯,很美。和你...有那麼一點點像。”
“嗬嗬,像麼?那還真是有緣呢。”方旻對季涵的這種說法似乎有些不信,還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笑了一下,他又繼續說,“我的生母是我外公外婆撿來的。”
“嗯?怎麼之前沒聽你說過?”
“我也是老家拆遷的時候無意中翻到外公的一口破皮箱才知道的,我生母應該也不知道。”方旻抬手撓了撓頭,“她真是對我外公外婆不起,不是為了替她養我,是為了養她自己。我從來就隻要外公外婆兩個親人的。”
方旻難得傷感,那種落寞的神情輕易勾起季涵對很多年前那個冬日早晨的記憶。
“誰說的,你現在不是有我麼,還有揚揚早早,和肚子裏這個。你這一句話把我們就都給否定了?”
“嗯?沒,真沒,我就是胡亂想想。”
“行了,別想了。”季涵把那本冊子從他手裏接過來合上,“等小家夥出生以後,我們全家一起去山上看看老人家,嗯?”
“嗯。”方旻應下,雙手托著腰伸了個懶腰。
季涵把小冊子在抽屜裏放好,想了想,又從抽屜裏取了另一個小東西,握在手心裏。
“唉,睡吧,明天下午終於不用去醫院裏躺著了,那木板床太硬了,躺一會兒整個後背都是麻的。”方旻說著,伸手去扯壓在背後的軟墊,卻被季涵擋住了手,又被按回遠處靠著,他有些不明所以,“怎麼?做什麼?”
“給你一樣東西。我知道時機不太對,這樣的場合也不夠浪漫,可是上午把它取回來,馬上就特別急著想要送給你。”
“什麼?”方旻一臉困惑的看著季涵攤開掌心,把一個小東西呈現在他麵前,他隻看了一下,聲音就變了,“這是?”
橘色的光線灑在紫色的絲絨上,有些略微偏暗,躺在季涵掌心的,是個鋼琴造型的小盒子。拇指輕輕使力,一撥,揭開了寶盒裏的秘密。
“是我們兩個的,結婚戒指。”
黑色金絲絨上有一條卡槽,裏麵嵌著兩枚造型相仿的男式戒子,並不華麗,沒有鑽沒有寶石,隻有樸素簡單的造型。
“我從來不懂什麼浪漫,也知道現在這個場合,有點太不講究了。可就是,等不及了。也沒有多貴重,也就是個信物,想用這個拴住你。”季涵一手托著戒指盒,看著久久呆楞的方旻,直看到他微微笑了。
“婚都結了,你還怕我跑了?再說了,你弄這個給我,我要是跑了,你豈不更是要虧大發了。”
是啊,婚都結了,現在才把信物送上,自己是有些慢半怕了。那時候為了能把揚揚的戶口遷過來,兩人直接到民政局領了證,過程簡單到隻是給自己父母交代了一聲,交了幾塊錢工本費,拿到了兩個紅色的小本子。
就這樣,結了。
自己的第一次婚姻,從盛大而奢華的婚禮起始,卻處處彌漫著華而不實,最終還是走向了分離。自己的第二段婚姻,看似平淡如水,甚至連從何時開始的都算不準了,卻讓人踏實心安,感覺這輩子就該是這樣過下去了。
“不會,我栓得住你的心。”
“呸,你和誰學的,這種話都說得出口了,我記得你以前挺矜持的。”
“和你。”季涵笑笑,把戒指盒遞到他麵前,“喏,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