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是從鼻子裏哼了一聲。
手塚很自然地拉住跡部的手走到桌邊:“我還沒吃,陪我再用一些吧。”
跡部瞥了手塚一眼:“既然你求本大爺,本大爺就勉為其難地答應你好了!”
手塚無奈地搖搖頭,挑了些還算過得去的菜色放到跡部碗裏:“我知道這些菜不合你口味,不過還是多吃些吧,晚上可能會有一場惡仗,我們必須保存體力。”
跡部端起碗,重申:“本大爺隻是給你麵子而已!”
手塚笑笑:“我知道!”
跡部猛地低下頭扒飯,覺得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這個死冰山,笑起來還真是該死的好看!
鼻端飄來淡淡的玫瑰香味,手塚暗暗皺起了眉頭。總覺得,跡部身上的香味似乎越發濃重了起來……
三十五
入夜時分,手塚和跡部帶著那個被點了睡穴依然在昏睡的男子來到了青龍寺,隻說要求見住持。接待二人的小沙彌快步跑去請示,不一會兒又匆匆趕回來,隻說住持忙於禮佛,不堪俗事煩擾,不能接見雲雲。
手塚取出從仁王身上強搶過來的玉佩遞過去,對那小沙彌說道:“勞煩小師傅將這塊玉佩交予住持大師,隻說我們是從三十裏外的山上來的,希望主持大師能夠撥冗一見!”
那小沙彌接過玉佩,將信將疑地走了。
一旁的跡部冷哼一聲:“你和這些人在這裏說道什麼,直接打進去便是了,不怕那個老禿驢不肯來見!”
手塚搖頭:“我們並不清楚對方的身份,貿然行事隻怕於己有害。”
兩人正說話間,便見一身披袈裟的中年男子步履匆匆地趕了過來,口中壓低聲音道:“二位總算來了!你們比平時晚了一炷香的時間,貧僧還以為出了什麼變故!人帶來了嗎?”
手塚抬手指了指被安置在馬背上的人形布袋。
住持戒嗔這才鬆了口氣:“請二位稍等一下,接應的人馬上就到!”
“不必等了,我們已經到了!”院外傳來一人冷厲的聲音。隨著話音落下,寺院四周的屋頂上突然現出幾百名弓箭手,手中的箭尖齊刷刷地對準了手塚跡部二人。
手塚和跡部對視了一眼。手塚國釗?
兩匹馬慢騰騰地走進院子,當先一人正是手塚國釗。雖然麵容清減了一些,但眼中的陰鷲之色卻更勝。而在手塚國釗身後落後半個馬身、一頭銀發的俊朗青年,不是仁王雅治是誰?
仁王抬起頭懶懶地笑了一下:“不知二位對這請君入甕的把戲感覺如何?”
“很不錯!”跡部點點頭:“本大爺剛好覺得有些無聊了,你便送了這些笨蛋來給本大爺解悶,很好!”
仁王聞言,笑容更加深了幾分。手塚國釗則是恨恨地盯著手塚,眼光好像一條毒蛇:“手塚國光,別以為今晚你還能完整地離開這裏!”
手塚握住刀柄:“不過全力以赴而已!”
手塚國釗冷哼一聲,然後一揮手:“放箭!”
羽箭帶著劃破空氣的尖銳聲音呼嘯而來,一點寒芒在黑夜之中亮如星子,閃著幽幽的藍光,很明顯是淬了毒。那些射手的射法十分詭異,忽上忽下忽左忽右,連帶身影飄忽不定,詭異至極。手塚和跡部還要護著那個昏睡中的男子,時間長了不由感覺有些左支右絀,躲閃地十分狼狽。
跡部突然發出一聲清嘯,身形拔起,手中長鞭直擊向坐在馬上的手塚國釗。成王身邊的衛士急忙搶上,護住手塚國釗,隻是他們因此也被卷入了羽箭織成的包圍圈。這些人的武功並不如手塚和跡部,不一會兒便俱都做了那些射手的活靶子。
眼看著自己的親兵被射死,手塚國釗氣急敗壞地對著仁王吼道:“一個個的都該死!他們難道沒有看到那是自己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