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釋手。他肆意的掠奪占有,而毫無經驗的李特根本不懂拒絕,隻是由著自己迎合他。

金英雲離開的時候,毫無征兆。李特知道他早晚都會離開,隻不過沒有想到這天來的這麼快,沒想到他竟連一句話也沒有留下。

李特的日子還是那樣過,上學、打工、吃飯、睡覺,看起來沒有任何不同。他還是會對每個人微笑,還是那樣認真生活,隻不過他的笑容裏似乎少了點兒明媚。

回到家裏,安靜的讓人心慌。再沒有金英雲健碩的身影,再沒有他叫嚷的聲音。

電視上直播球賽的時候,隻有李特一個人安靜的坐著,旁邊擺著幾罐啤酒,沒人來喝。

打工到很晚的時候,隻剩一個人的影子被路燈拉的很長,再沒有那個總是抱怨卻每天準時來接他的人。

做飯的時候,總是會習慣性的做兩人份的食物,擺兩個人的碗筷,卻再也沒有那個一直說他做飯難吃,但會把菜吃的精光的人。

腰痛的時候,再沒有那個一邊罵他不知道好好照顧自己,一邊為他揉著腰的人了。

沒有了,都沒有了…李特經常看著那盆向日葵發呆。提起畫筆,什麼都畫不出來。除了金英雲的臉,他在白紙上,什麼都看不見。

母親生病住院的消息讓李特措手不及。他的笑容越來越少,變得越來越沉默。

拚命打工,但賺到的錢根本無法負擔高昂的醫藥費。

李特覺得很無助。麵對死神的母親,和麵對人生的李特。兩個人,一樣無助。

失眠的時候思緒混亂的要命,李特想如果生命可以典當,那麼他寧願用自己來換取母親的平安。可惜像他這樣的人,連命都不值錢。

或許…要去賣掉器官麼?李特偏過頭,看見睡夢中皺著眉頭的母親,下定決心般握緊了拳頭。

“李特,有人找!”蹲在飯店廚房洗碗的李特聞言站起身,一陣眩暈襲來,他扶住牆揉了揉腦袋。

很短的路程,李特驚訝於自己的期待,他居然期待來找他的人是金英雲。即便金英雲的到來改變不了什麼,但隻要他在,自己就會覺得安心。

他沒有看到金英雲,隻有一個帶著墨鏡的陌生男人,上下打量著他。

“這是金英雲會長讓我交給您的。”陌生男人遞過一張支票,上麵的數字用來支付李特母親的醫藥費,綽綽有餘。

李特呆呆的把它接了過來,把支票放在手裏,試圖在上麵找到一絲金英雲的體溫。他抬起頭不解的看著陌生男人,“金英雲…會長?”

“是,金英雲少爺已經接手三井會。會長吩咐,等到您母親病好之後,請你跟我回三井會。”男人麵無表情的複述著。

李特輕咬著嘴唇,自嘲的笑了。他明白這話是什麼意思,更明白金英雲給他支票是什麼意思。

他曾經跟金英雲說過,若是跟金錢有關,那必定是跟愛情無關。可金英雲仍然選擇這麼做,就是在告訴他,他們之間…已經不是愛情。

李特想,或許他們曾經是相愛的。但現在不一樣了,他隻是用金錢,買一場陪伴。

勉強扯出一抹微笑,李特收下支票,對男人說了句謝謝。在這個時候,他沒有那種把支票在金英雲麵前撕碎的骨氣。他需要錢,即便是要出賣自己。

夏天結束的時候,李特上了大學。這個原因讓金英雲給了他這個囚徒些許自由。

他以為自己的生活會一直這樣下去,直到大學裏的好朋友金希澈怒氣衝衝的把一堆資料扔在他麵前。

他知道金希澈的性子,他知道他想幫自己,可是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李特想或許自己真是個懦弱的人,在愛情麵前,束手無策。

金英雲的禁錮,金英雲的沉默,金英雲這個人翻天覆地的變化,讓他幾近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