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許可看著宋婉婉,眉毛,頭發,眼睫毛都被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番。
“你在外麵一個人,到底是怎麼過的?有沒有照顧好自己,我天天擔心。”許可看著宋婉婉,又有些不相信似的:“婉婉,你拉上我的手,我還是覺得像做夢一樣。”
宋婉婉趕忙脫掉大衣,放在一旁,又脫掉手套,把暖暖的手塞進許可的手裏:“你看看你自己,怎麼生了這麼奇怪的病?”宋婉婉看著許可的手,心疼不已:“瘦成這樣。”
“婉婉,我知道我媽媽找過你,對不起,我沒有保護好你……你是因為躲我才這麼久不和我聯係嗎?”許可虛弱的聲音仿佛隨時都會散在風裏。
“當然不是。”宋婉婉連忙搖頭:“和你媽媽根本沒有關係。”
許可很想像從前那樣,摸摸宋婉婉的頭發,卻抬不起手,宋婉婉看出他的意思,連忙把頭靠在他身上,許可的手挨上了她的頭發,感覺到身側來自宋婉婉腦袋的壓力,許可才覺得真實了起來:
許久,他鬆了口氣似的問道:“你這將近一年的時間,到底去哪兒了?”
“我住在牛津。”宋婉婉左手隔著被子環上許可,右手抓住許可的手,現在看他還可以這樣說話,才略微覺得放心,她右手的拇指一下一下摸著許可的手指,仔細的回憶著許可以前的樣子。
“原來在牛津呀,真狠心,都不知道打個電話給我。”
宋婉婉枕在許可的身上,心裏有苦說不出,周圍有淡淡的醫院消毒水的味道,這種地方,容易讓人產生——自己也是病人的錯覺,宋婉婉摟著許可,覺得他們倆真是難姐難弟,隻是,她就算和許可再親,也沒有勇氣告訴他,她是因為糊裏糊塗“失了身”,所以才躲在牛津那個小地方療傷去了。
許可看宋婉婉不說話,苦笑了一下:“婉婉,對不起,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錯了……”原來愛一個人,看到她受苦,比自己受苦更是痛苦一百倍:“在看不到你的日子裏,我才知道,自己以前錯的多離譜。”
許可停了一下,順了口氣:“你對我那麼好,我卻因為知道你對我好,反而用這一點,想把你困在我身邊。”許可用盡所有的力氣,反握住宋婉婉的手:“這將近一年,不見你的日子裏,我才發現,我寧可你隻在我身邊,讓我看到你平平安安,其他的,我都不敢強求了……”
外間的會客室,響起一陣說話聲,而後門被推開。宋婉婉直起身子,正看到站在門口的何彩萍,還有何軒。
“宋婉婉”何彩萍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了宋婉婉的名字。
何彩萍走進來,把包扔在沙發上,眼光一直留在宋婉婉和許可相握的手上:“你來這裏幹什麼?”
“小姑。”何軒拉了拉何彩萍。
何彩萍是不想對宋婉婉發脾氣,但是自己好好的兒子現在休學了,又躺在病床上,她心中實在滿腹怨恨:“你還嫌害的許可不夠嗎?”
宋婉婉不知道為什麼何彩萍不知道她今天會來,她以為她今天來是何家允許的,宋婉婉趕忙站起來。
“阿姨……”
“何阿姨!”一聲比宋婉婉更為嘹亮的男聲,輕易就蓋過了宋婉婉的聲音,成靜北走了進來:“何阿姨,婉婉是代替我哥哥來探病的。”
何彩萍是認識成靜北的:“你哥哥?”
“宋婉婉是我哥哥的未婚妻!”
未!婚!!妻!!!
此言一出,屋裏的人都傻了,成靜北因為顧及宋婉婉,沒有說實話,但未婚妻這個名號還是足夠震懾,成靜北看了看大家的反應,笑著靠近何彩萍,用熟人間的語氣小聲道:“不瞞阿姨,人,是我家老爺子親自看上的。”
何軒離的近,聽的很清楚,他知道宋婉婉被“請”去成家了,所以才被大家派來看一看。卻沒想能第一天就能收獲一個這麼“勁爆”的消息。
成靜北走過去,拉起來宋婉婉,拿過旁邊的大衣,也不管旁邊的人都看著:“我哥走的時候說過,讓你千萬不要被別人欺負了,怎麼這麼快就忘了?”
誰欺負她了?
誰又敢欺負成靜東的未婚妻?何彩萍氣的臉變了幾變。心中有疑問,但此時也必須先當成真的。
“婉婉……婉婉”旁邊許可的眼神在成靜北和宋婉婉之間轉了幾轉,他硬撐著要坐起來,宋婉婉趕忙過去扶住他,成靜北擔心何彩萍不高興,就伸手去扶許可。
“不用你扶。”許可推開成靜北的手。
宋婉婉趕忙和成靜北解釋:“對不起,我弟弟不喜歡別人碰他。”許可拉著宋婉婉,忽然力氣大的驚人,眼中也綻放出另類的光芒:“婉婉,婉婉你告訴我,他剛剛說的是什麼意思?”
許可是想過,在看不到宋婉婉的日日夜夜裏,他想過不止一次,隻要她平安、快樂,他就別無所求了。但是這不表示,今天重逢,他就要接受,自己摯愛的對象要嫁給別人了。
“你怎麼會認識成家的人?”許可揪著宋婉婉的大衣領子,宋婉婉被他拉的彎□子。
宋婉婉彎著腰,幾乎被許可拉到了懷裏:“可可,你先放手”許可反而拉的更緊,生害怕一鬆手人就飛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