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熱的氣息都噴到我臉上,深情款款地說:“哥看你的診斷單子,是關心你,你懂嗎?”
懂你奶奶個腿!黃鼠狼給雞拜年!
“不懂?”他更加痛心,仿佛救苦救難的法海,幫助許仙逃脫蛇妖的魔掌卻不被理解,“哥幫你懂。”
然後血盆大口就貼了上來。
我有多麼討厭被劉躍東吻呢?
你一定不會喜歡被人強摁著頭,把嘴唇貼在抽水馬桶內|壁,尤其是,那他媽還是公共廁所裡的馬桶。
而我現在不僅僅被強迫親吻馬桶內|壁,更被扳著下巴,像刷子一樣的舌頭沖進來,盡職盡責地清理我的口腔,把讓人噁心的口水往我嗓子眼裡灌。
我使勁推他,被他按著雙手貼在牆上,曲起腿踢他,被他擠進兩腿之間來,弓著腰頂他……
那地方我敢隨便刺激麼?!
隻能默默祈禱,他顧忌這裡是人來人往的樓梯間,隨時有人看到這一幕,所以趕緊親完趕緊滾蛋。
如此自我安慰,也就勉強能夠忍受。被他叼著嘴唇一轉頭,卻看見樓梯間的窗戶上映出一張熟悉的臉。
我的身子頓時被嚇軟了。
所以這時候使再大的勁咬他舌頭都可以諒解。
事後我也曾自我厭棄,怎麼平時生龍活虎,到了劉躍東麵前就窩囊廢。他媽的咬舌頭這招隨便個小言文的女主耍起來都虎虎生風,怎麼當時我個老爺們給忘了。
我把他咬的彎下`身子,疼得叫都叫不出,剛剛那野獸般示威耍狠的眼神也沒了。
好像是齊著根咬的,我得意洋洋。
程先生動作也不慢,拉開樓梯間的門,拽起人,對著肚子就是三四下。最後一下劉躍東抓著他手,扭著他手腕還擊,程遠風也順著他的力道躲到一邊,一個掃堂腿掃過去——我怎麼不記得他會這招?
不過二位本質再流氓,此刻過了幾招,也裝起斯文人,兩兩相對,看著對方喘粗氣。我深知程遠風不是劉躍東對手,劉躍東不再繼續揮拳頭,大概是我那一下咬的。
程遠風卻不知道,個不怕死的,還牽著我的手撂狠話:“別再叫我看見你!”
劉躍東輕蔑地笑了一下,往旁邊吐了口血水。
程遠風眯著眼,看守自己領地的獅子般緊緊盯著劉躍東,手裡的力氣越來越大,讓我骨節生疼。
他大概也發現了,劉躍東是隻有野心的狼。
問題是,羊是誰?
我甩開他的手,剛想走出樓梯間,卻聽見劉躍東問:“這是你相好?”
他果然傷著舌頭,還傷的挺重,說話口齒不清,咬字連音。我沒打算理會這種無聊問題,繼續往前走,程遠風卻跨過來,把我摟進懷裡,說:“是,怎麼了?”
我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把我放開。
劉躍東得到這個答案,竟然很詭異地笑了一下,把手插進口袋,說:“你不是。”
“我不是,我還有機會,你不是,可你已經沒有機會了。”程遠風說。
“何以見得?”
“你會喜歡一個大庭廣眾之下把你拖進樓梯間不顧人來人往強吻你的流氓?”此話一出,我明白他為什麼能找到這裡來了。
“隻要這個吻能讓他享受,何必計較吻的形式。”劉躍東舔了下唇,疼得微微皺眉,也還是一臉邪笑。
真當我是那隻羊了?!
我猛地推開程遠風,怒道:“謝謝你幫忙!”接著又推樓梯間的門,一頭沖出去,沖在個人身上。
撞得我眼花。
我捂著額頭,抬頭,日光裡,那人剛好低下頭,眉頭微微皺著,話說的毫無誠意,卻讓我整個人通了電流一樣,每個細胞都在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