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
明顯受驚嚇的樣子。
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尖聲道,「你胡說什麼呢?」
方霞微笑地看著她,無限包容地拉過她的手,將她拉到身邊,站在廉以欽的身側,勸道,「還跟孩子一樣,怎麼能這麼說話,結婚怎麼能是胡說的事?」
「不,姑,」她試圖想說些什麼,眼睛一直盯著廉以欽,期望他能否認,「你說話呀,說不是真的呀?」
「你不要開玩笑,」孔芳出聲,盯著廉以欽,「你不要亂開玩笑。」
廉以欽的手落在她臂間,一收力,竟是緊緊地握住她的手臂,那力道足以叫她心驚,她仰頭看向他,深幽的眼底,她看不出來一丁點東西——
她猜不透。
他卻是溫和地笑著,迎向她震驚的眼睛,另一隻手親暱地輕觸她的額頭,「我想結婚了——」
這話無異於宣告她的期望落了空,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雙手抵上他的胸膛,狠狠地一推,「結什麼鬼婚,結什麼鬼,我跟你,我跟你……」
「哪裡有你這麼說話的?」方霞看她情緒不對,立馬出聲喝止她,「還有,你跟他,跟他是什麼?」
她跟他是什麼?
方婧婧本來看不顧一切地喊破他們之間的關係,當著她姑姑的麵,她回頭又看看她哥,突然間那些話就堵在她的喉嚨底,叫她怎麼說不出來——
反而是廉以欽半點不計較地摟她入懷,「她隻是太激動了,姑,我來時沒說起結婚這事,怕她還想多玩幾年,我年紀不小了,想早點結婚。」
她怎麼就聽得跟天方夜譚一樣,偏她耳朵告訴她,聽到的都是事實,講真的,她從來沒想過結婚這回事,主要那個人是他。
她扯扯他的手,想找他把話說清楚,根本沒有什麼結婚的事,他卻隻給她一記安撫的眼神,目光看向她姑,她也下意識地看向她姑,瞧見她姑一臉欣慰的表情,那些不願意的話就梗在喉嚨底,怎麼也不能不管不顧地嚷出來。
於是她站在那裡,也沒推開廉以欽,好像就默認了這個事。
她一默認不要緊,讓她高興的跟什麼似的,越看廉以欽就越滿意,就是中午吃飯時都讓孔芳坐一邊去,讓他跟侄女坐一塊兒,單看一個就滿意,看兩個人坐在一起她就更滿意。
孔芳跟方婧婧使使眼色。
方婧婧立即明白這是她哥跟她有話說,趕緊地將碗頭的麵吃完,就要站起來,胳膊肘那裡被碰了一下,她下意識地轉頭看向廉以欽——
廉以欽若無其事地吃著麵,像是沒碰過她。
到是她姑方霞見她站起來,「吃飽了?」
「是呀,」方婧婧應得很快,見她哥已經站起來朝廚房走,她的視線就追著她哥走,「姑,我吃飽了。」
方霞露出意外的表情,「你平時不是最愛我做的麵,都是吃碗的,今天怎麼隻吃一碗就夠了?」
「胃口還不錯。」廉以欽插上一句,「胃口好是件好事。」
方婧婧被她姑點出事實來,臉上有點紅,被他這麼一說,她就有點尷尬,也不好直接起來就走了,隻得拿起碗,「我想想我還是能再吃一碗的,現在去盛點。」
方霞看向她的背影,滿是高興的無奈,「我們家婧婧平時也愛使點小性子,要是真使性子,你就跟我來說,我來說她。」
「有性子嘛,沒有吧。」廉以欽並不應這個話,心裡卻想著她哪裡是有小性子,分明是有大性子,想著他那回沒防備在她手裡真吃了大虧,好傢夥還喜歡捆綁PLAY,「麵真好吃,我還想再吃一碗。」
方霞立馬站了起來,「喜歡吃就好,來來,我再給你盛一碗。」
雖說她不是丈母娘,可跟丈母娘也沒差了,那真是看女婿越看越滿意,笑意就一直在臉上,還沒有減過半分。
廉以欽連忙阻止,「我自己過去,您坐著,讓您給我盛麵,那不是叫我難為情嘛,我過去,我自己過去——」
方霞更滿意了。
到是方婧婧藉著再盛麵的借口到廚房去,見她哥已經站在外頭,他們家廚房外頭種著棵橙樹,小時候,他們還小,這樹對他們來說就是老大了,常常爬到樹上玩,還在樹下蕩鞦韆。
樹,沒怎麼長高,還是當年那模樣,可能是她年紀長了的緣故,反而覺得這樹有些矮了,樹葉間能看到結的橙子,綠綠的,還很嫩,還很小。
孔芳站在那裡,表情嚴肅,見她一臉懵逼的出來,那點嚴肅也稍稍地收了起來,還是改不了口氣的生硬,「怎麼回事?」
方婧婧在她姑麵前沒講清,在她哥麵前那是跟活了一樣,「哥,我都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結婚什麼的,我也懵了——」
看她個樣子,就知道她是懵的。
「那什麼打算?」孔芳對她也是無語。
她也不知道怎麼辦,腦袋裡糊糊的,跟全焦了一樣,完全沒了主意,「我能有什麼打算?」反而問起她哥來。
孔芳簡直對她無語,伸手就戳戳她光潔的額頭,「看著一臉聰明相,怎麼腦袋就不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