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睡在唐家別墅,是唐天陽!”任喬咬牙切齒地說,“然後你就順便要睡了我?我被人下藥了,可你是清醒的啊!”可惜藥效發作,她的聲音沒有威懾力,反而嬌媚入骨。
“你自己撲過來的”
仿佛是在印證他的話,任喬體內藥效再次占據上風。她像是割裂成兩個部分,神智還保持著清明,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貼近周雲青。對她來說,他就是她的解藥。兩人交頸相.纏,好似水草。
任喬依稀記得床頭櫃上,放著一件青花瓷器,她上次來的時候見過。她的手摸過去,抓起瓶口猛地向牆上一砸,瓷片撞擊大理石地麵的碎裂聲,在靜寂的深夜格外清晰。
任喬手握鋒利的瓷器碎片,在大腿上重重一劃,鮮血噴濺,染濕了灰色的床單。借由劇痛,她保持清醒,抱歉地說:“現在我知道,是我自己撲過去了,為了防止我再撲過去,麻煩你先睡一覺。”
話音落下,她另一隻手擊向周雲青的睡穴,他隨之暈倒。藥效又要作祟,她猛地甩甩頭,把那些念頭趕出腦海,先用靈術為傷口止血,然後跳到浴缸裏,用冰涼的水鎮壓藥效。
一直到天邊亮起熹微的晨光,她身上的藥效才散盡。她起身離開浴缸,赤足踩在地上,見到滿室狼藉,回想起昨夜,白玉一般的臉龐染上紅暈。
她不能穿著睡衣回去,梅姨說為她做了很多衣服,都放在另一間房裏。她再次跳窗離開,時間還早,不想吵到梅姨睡覺,她直接去了隔壁房間尋找。
一打開門,眼前所見的場景,讓任喬震驚地立在原地。那間房間空間極大,好似一間展覽廳,水鴨綠色的牆壁,比鬆石綠更加馥鬱,溫柔而精致,蘊藏著無限秘密。
一入眼的是等身高的抱枕,上麵有任喬的畫像,透明色的衣服,姿態大膽而撩人,抱枕上的畫像某些地方已經有些模糊,想必經常被主人拿來
任喬罵道:“死、變、態!”她把這個枕頭扔在地上,踩了幾腳還是覺得不解氣,幹脆直接撕爛,潔白的絨羽在房間裏飄蕩,洋洋灑灑,好似下了一場大雪。
牆上掛著裝裱好的畫,幾乎是任喬以清泉山人為名,出道以來所有畫作的一多半。有些畫,她清楚地記得買家是誰,應該是後來又被周雲青轉手買來的,從畫的愛好者手裏買來,付出的代價應該不小。到了現在,她也意識到,周雲青或許早就知道,她是清泉山人了。想到周雲青在畫展上露骨的表白,她一陣麵紅耳赤。
整間房間,呈現圓形,從左手邊開始,放著任喬所有用過的東西。她初中寫下的筆記,上課做的蝴蝶標本,扔掉的衣服,用了一半不要的筆
有些她能說出來源,比如被小心翼翼地珍藏在真空包裝裏的小木棍,好像是雪糕棒吧?他們一起吃的那個?還有一些隻有似是而非的印象,有的已經完全不記得了。
一張黃色的遊戲卡,她倒是努力從遍布灰塵的記憶裏,扒拉了出來。這不是當初周雲青送她的那個小遊戲嗎?要插在小霸王遊戲機裏才能玩。她仗著自己如今有了靈力,反應速度比當初更厲害,有心想要再次挑戰,便把它收了起來。
她正在一一辨認那些收藏,周雲青抱著床單和青花瓷瓶碎片,來到門口,四目交彙,場麵一度十分尷尬。
周雲青看著滿地的抱枕碎料,一張俊臉紅的好似櫻桃,甜美而誘人。任喬秒懂他的打算,這是要把瓷瓶脆片和床單也放進來收藏。任喬心裏一群草泥馬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