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過大展宏圖,知道是藍若和厲鳴整死唐姝,一直在防範他們。她以為自己比書裏的唐姝強大,不會中了藍若的陰招,沒想到藍若出手更狠,甚至不惜和毒梟聯手。她以為自己不去主動勾引周雲青,就不會引來藍若的妒恨,沒想到唐天陽放出的這段視頻,讓她成為藍若的眼中釘、肉中刺。

入魔的任喬,隻怪自己從前心慈手軟,明明知道藍若心懷鬼胎,卻沒有先下手為強。

蕭音音的美眸裏閃過心疼,這些天來,她從沒見過任喬睡覺。

除去前往黑三角尋找謝承銘之外,任喬常常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徹夜徹夜地畫畫,一張又一張,色調陰暗,有時是密不透光的海底,一匹毛發潔白的駿馬活活溺死,眼裏滿是痛苦的絕望,有時是大片大片不規則的紅色,血一樣暗沉。

蕭音音知道任喬在自責,把謝承銘的死亡錯怪在自己身上,比起她所經曆的非人的折磨,語言的安慰太過蒼白,她隻能幫著她一起發泄。

“喬寶貝,下一個目標,是誰?”

女兒在監獄裏受苦,藍海心急如焚,到處托人走各種關係,想要把藍若撈出來。他這邊忙得團團轉,唐天陽直接找上門來,把藍若的口供摔到他的臉上:“藍海,你給我解釋一下!”

藍海為唐天陽端了一杯清茶:“老唐,你冷靜點,你明知道若若這段時間邪祟入體、心神不寧,她說的話怎麼能作數呢?”

“好一個不作數!你的女兒是掌上明珠,我的女兒就不是寶貝疙瘩了嗎?”唐天陽推翻那杯熱茶,燙到藍海的手背,並不道歉,反而拿出另一份證據:“你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這是你女兒和毒梟的通話記錄。我不信隻憑區區一個藍若,就有這份瞞天過海的本事,連全球的衛星係統都能影響到,你敢說這件事裏麵沒你的影子,你對她的所作所為一無所知?”

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嗆聲,藍海也不再忍讓,拿出了自己查到的東西:“唐天陽,這一份轉賬記錄,可是從你們唐家的秘密賬戶裏出去的,你與其在這裏和我爭吵,不如先撲滅你家後院起的火吧!”這份記錄他剛剛得到不久,原本打算一旦東窗事發,就把責任全部推給唐家,說這是豪門內鬥,保藍若一個清白,沒想到自己的女兒居然親口招供。

“蹬蹬蹬”,唐天陽當即倒退三步,難以置信地說:“怎麼可能?”可那個賬戶又分明是唐家的,他再也顧不上和藍海算賬,匆匆趕回唐家。

somuns的辦公樓,adrian掀開窗簾,看到等在樓下的那道人影,無奈地搖了搖頭。今天狂風暴雨交加,那人的傘都被吹得變形,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樣,一動不動地站著,望著somuns的方向。

adrian打開視頻通話:“aunty,紀無為今天又來了,他整天來我們這裏找你,我看見他覺得心煩,讓保安把他趕了出去,沒想到他就站在公司樓下。今天雨那麼大,他衣服全淋濕了,也不肯走。外麵地方是公共的,我可沒得趕,他都快站成一塊望夫石了!”

罌粟女王被他這個形容逗得莞爾一笑,她人在國外,正在處理最新季度的時裝走秀,有不少細節需要她親自過問。她想了想,說道:“把他請進來聊聊吧,我這邊忙完約個時間見一麵。這位可是國際知名大導演,真要讓他因為在我們公司樓下淋雨而生病住進醫院,恐怕somuns要跟他一起上熱搜了。”

掛斷電話,adrian撐著一把黑色的大傘走進雨簾中,一見到他,紀無為連忙哀求:“讓我見見她吧,求你了,哪怕一麵也好!”保安從adrian身後走來,紀無為以為他們又是趕他走,連忙做出防禦的姿態:“在這裏你們可沒權力趕我啊!”一邊說話,一邊猛地打了一個噴嚏,他身體不好,這頓淒風苦雨,可有他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