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來任喬不肯回唐家,那麼他未必能護她周全,任由她獨自對上藍海,無異於以卵擊石。二來,假如她去找藍海質問,藍海像對待他一樣如法炮製,拿出那份連是真是假都不知道的轉賬記錄,把她的注意力再引回唐家,隻會讓她覺得受到欺騙,繼而更恨唐家。

唐天陽心道:“看來隻有查出真相後,再向大女兒證明我的清白了。”

somuns在諸夏國的總樓,頂層數百米大的辦公室裏,通身黑袍、戴著麵紗的的罌粟女王,瀏覽著網頁頁麵,不停地鍵入關鍵詞:“水瑤、紀無為、國民女神”

從上次見過紀無為後,她就開始心神不寧。桌子上放著紀無為今天送來的鮮花,是散發著淡雅馨香的白色百合。他約她約得太勤,盡管她頻頻以工作為理由拒絕,還是被他在樓下蹲到幾次。

如果當真想要躲開他,她完全可以飛到國外。她的心情很矛盾,既想見他,又不想見。想見是因為她對他很有好感,他風度翩翩,十分儒雅,又是知名大導演,他的不少作品她都看過,雙生、紅線等等,每一部都引人入勝。

不想見是她知道,她在他眼裏隻是瑤瑤,她不想做別人的替身。而他似乎已經察覺到了這一點,和她約會的時候,盡量避免提起舊事,反而把話題圍繞somuns的設計展開。那是她真正感興趣的領域,常常是一打開話匣子便和他聊到深夜。

有時候她也會忍不住自問:“如果我真的是水瑤呢?”

她追了當年的天涯神貼八一八國民女神和她那個真愛男友,看了水瑤從前的所有影視作品,又追到紀無為的個人主頁她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水瑤放著全心全意愛她的紀無為不要,非要和唐天陽折騰,被他的母親磋磨成那副模樣?

她越是看多了紀無為的過去,就越是欣賞他。他才華橫溢,第一部作品便獲得金象獎;他品行端正,從來沒有和藝人傳出不良緋聞;他仗義執言,遇到不公之事寧願放棄獎杯也要發聲;他溫文爾雅,尊敬女性,舉止談吐宛如翩翩貴公子

即便她隻是一個局外人,也要感慨一句:“水瑤當初是不是瞎了眼?”

豔陽高照,adrian找罌粟女王吃中飯,她全程神思不屬,湯汁濺到身上都沒有察覺。他為她遞了一張紙巾,問道:“aunty,你怎麼了?這幾天怪怪的。”

她便忍不住說:“為什麼翻遍家裏,都沒有我小時候的照片?我臉上的燒傷真的是因為出過車禍嗎?”

adrian切牛排的手微微頓了一頓,語帶悵然:“其實媽咪去世前,交給我一張芯片卡,可以打開瑞士銀行的保險櫃。她對我說,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知道燒傷的真相,就讓我把它給你。”

他放下刀叉,握住她的手:“aunty,其實這些事情都已經過去二十多年了,何必再追究呢?”雖然他不知道發生過什麼,但母親當時的神情,選擇這樣做分明是在保護她。那代表著她遺失的過去,或許並不值得追憶。

雖然並不讚同她的做法,但是adrian尊重她所有的決定,一回到辦公樓,他便取出那張芯片卡,交到她的手上。

薄薄的銀色芯片,罌粟女王卻覺得它重如千斤。她把它緊緊地握在手心,神色掙紮,她到底該不該打開塵封的往事?等待她的究竟會是什麼?

另一邊,任喬輕車熟路地來到明淵居住的公寓,裏麵一片酒氣,他喝的爛醉如泥。任喬一盆冷水把他澆醒:“偷偷帶我去找明廣,別被任何人發現。”

見到任喬,明淵第一個念頭是害怕,緊接著便是滔天的恨意。侵吞星燦資金事件過後,原本就因為私生子身份在明家不受重視的他,更是被排擠到了邊緣地帶。是她害得他一事無成,如今隻能借酒澆愁,他一拳砸向任喬:“你還敢來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