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曾經遭遇了太多苦難,甚至於差點被拐賣進黑窯做苦力。是堅強勇敢的luara,一次又一次帶她逃出生天,如果沒有luara陪在她的身邊,她早在二十年前就該死了。或許更早,死於那場火災。

水瑤用了很長的時間來平複心情,盡管她並不記得二十年一前的往事。可她就是水瑤這個事實,已經足夠衝擊她平靜的心湖。

一周後,她才再次出現在紀無為的麵前:“我有個女兒,我想見見她。”

正在攪拌咖啡的紀無為,手裏的攪拌棒差點滑出去,說話磕磕絆絆:“瑤瑤,你、你都想起來了?”

水瑤笑著搖頭:“我什麼也沒有想起來,我姐姐luara臨死前給我留下一封信,寫了當年的事。這麼多年過去,法律早就宣布我的死亡,我和唐天陽的婚姻也無效了,他已經再娶,我不會打擾他的生活。但我的女兒,既然已經找了回來,我總要見她一見。”

她對他難得的坦誠:“我的身體機能在那場大火中嚴重受損,終生無法有孕。二十多年了,我以為自己不會像其他人那樣期盼天倫之樂,我對自己說我有adrian這個侄子已經足夠了,可我聽說了過去的一切之後,第一個念頭便是,我想見見我的女兒”

她在他麵前並不曾落下一滴淚水,可是那道纖細的身影,看起來是那麼柔弱,讓他的心細細碎碎地疼著。他想她這二十多年來,或許經曆過很多痛苦,隻是他們如今身份有別,她不會再向他一一傾訴。

紀無為忍不住走到她的身旁,伸出手臂把她攬在懷裏:“我帶你去見她。”如果當初他足夠勇敢,這是一個二十七年前就該給她的擁抱。是他的怯懦,是他的自卑,是他的躊躇不前,給了唐天陽可乘之機,偷走了他的珍寶。

他的肩膀寬厚,懷抱溫暖,身上有淡淡的肥皂香氣。水瑤抬眸望著他,輕聲道:“謝謝。”

紀無為以私人的名義,邀請任喬來他家裏做客。任喬上樓之前,就看到adrian常開的那輛跑車,她還有些奇怪。等到樓上,見到一位黑袍女士,她好奇地問:“紀叔叔,這位是?”

紀無為介紹道:“我的一位老友,你先替我招待一下,還差幾個菜,馬上就好。”他穿著灰白格的圍裙,濃濃的居家氣息,說完便轉身回廚房了。

到底是誰,有這麼大的麵子,能讓紀無為親自下廚?任喬來過紀無為家裏幾次,即便是她,都沒有嚐過紀無為的手藝。

那是一位非常溫柔的中年女士,笑著說:“我是adrian的小姨,常聽他提起你。”舉止優雅,得體而大方。

任喬聳聳肩,坐在沙發上,隨手剝著一個桔子:“他準沒說我什麼好話。”

紀無為的手藝可比任喬好多了,說是大廚也不為過。這頓飯吃得有說有笑,那位中年女士向任喬提出邀約,請她擔任somuns下一季的全球形象代言人。任喬以為今天是紀無為有意為她牽頭,謝過他之後便離開了。

紀無為住在三樓,她才走到二樓的拐角,就聽到紀無為的質疑聲:“瑤瑤,你剛才為什麼攔著我,不讓我說出真相?你是她的親生媽媽,就算失憶了,你也有認回她的權利。”

那位女士的嗓音略帶喑啞:“生恩不及養恩大,她現在的家庭很幸福,能看得出來那對夫婦把她養的很好,我何必去搶人家的女兒?我隻是看看她就滿足了,我和她相處很舒服,一見到她就覺得心裏一下子被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