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早戀的。”
她是絕對不會跟別人早戀的,她隻會單戀、暗戀、戀著遠在上海的喬穆。這份不為人知的愛戀不會影響她的學習,反而是她最大的動力所在——她一定要考去上海,去上海見她心心念念的喬穆。
學校要求高二學生一律要上晚自習,開學不久後秦昭昭就申請了住校。一開始她還不想住校,因為住校的食宿費又是一筆額外開支。本想每天晚上自己騎單車回家,但是長機地處東郊,一路上不但偏僻,而且連盞路燈都沒有,一個女孩子自己騎車摸夜路回來太危險。起初秦爸爸天天去接她,但廠裏最近一段時間都要加夜班,他沒辦法再去接女兒下夜課。想來想去安全至上,還是多花幾個錢買平安吧。
秦昭昭打暑期工賺的六百塊錢,媽媽再給她兩百塊,一起交了學費和住宿費。
學校宿舍的條件很一般,八個人一間,四張上下鋪,天花板上一前一後兩把吊扇。每層樓共用一個公共廁所和水房,洗澡則要花一塊錢上學校澡堂,吃飯則一日三餐都隻能光顧學校食堂。秦媽媽按十塊錢一天的標準,每周給秦昭昭五十塊生活費。她覺得住校花錢的地方太多了,很心疼,於是每天與青菜白飯為伍,一天用的飯菜票盡量控製在五塊錢左右,盡可能地節約錢。
因為經常吃青菜白飯,每次去食堂吃飯時秦昭昭總是刻意去得晚一點,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她才去。那時好菜基本都賣光了,她再打些素菜顏麵上也比較過得去。而且人家都吃完要走了,也就避免了讓熟悉的同學看到她頓頓淨吃便宜的素菜。
其實班上總吃素菜的學生並不是隻有她一個。葉青也經常打素菜,她就喜歡吃小白菜豆芽之類的蔬菜,有時候買份花菜燒肉或是排骨燉土豆什麼的,她還會把肉片或排骨挑出來扔掉:“我不愛吃肉。”
同樣是吃素菜,葉青可以坦然地跟同學們坐在一起吃,可秦昭昭卻總是一個人躲在角落裏吃。要知道,吃得起葷菜的人吃素菜和吃不起葷菜的人吃素菜,是全然不同的兩碼事。
在酒樓嚐過山珍海味的滋味後,再來吃校食堂缺鹽少油寡淡無味的飯菜,真是很難吃。有道是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秦昭昭費了好大勁才把自己的胃調整回什麼都能吃什麼都不挑剔的容納狀態。有時候它實在不肯配合很犯饞很犯饞,她就買份葷菜中最便宜的紅燒肉,紅著臉請師傅多給她舀一點肉湯,用來拌飯吃就是無上美味了。
洗澡秦昭昭也不去校澡堂洗,初入秋的天氣還比較熱,就打瓶開水兌進一桶冷水裏再拎到廁所去洗。廁所每個蹲位前有塊半人高的隔板,勉強算是遮擋視線了。
女生宿舍樓不隻她一個人在廁所洗澡,還有其他幾個節約的女生也同樣不去學校澡堂,就在廁所裏因陋就簡地洗一洗。因為去澡堂洗一次澡要一塊錢,天天都洗的話積少成多也挺貴的。
相比女生宿舍的女生在廁所洗澡,男生宿舍的男生直接在水房洗。而且原因多半不是為了節約,而是圖省事方便懶得跑澡堂。他們從不打熱水,大都拎個臉盆進水房洗冷水,脫得光溜溜地往身上潑幾盆水搓一搓再衝一衝就算完事。有時候趕上幾個男生在一起洗澡,那就是過潑水節了。一個個“赤條條來去無牽掛”地在水房裏鬧著,有時候還會忘乎所以地跑到走廊上去。
實驗中學的男女生宿舍都嚴禁異性出入,男生宿舍女生去不得,女生宿舍男生也去不得,所以他們放心大膽地裸奔。有次被宿管科老師遇上後一個個指著鼻子訓,訓完後還十分認真地出了一條新規定:男生在水房洗澡必須要穿內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