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段(3 / 3)

沈辭柔喘著氣,搖搖頭,又緩了緩才說:“這可能是我活了十七年裏麵,最傻的那一天。”

“怎麼傻?”

“為了躲個可能的逃犯,把自己累成這個樣子。”沈辭柔舔舔嘴唇,“萬一先前是我看錯了呢?”

無憂失笑,看著沈辭柔背靠著牆蹲在地上的樣子,忽然伸手輕輕地摸了摸沈辭柔的發頂,掌心觸♪感柔順,像是一隻毛茸茸的小動物。

大難臨頭,沈辭柔也顧不得問無憂這個動作是路數,艱難地撐著膝蓋站起來:“快走吧,不然要麼被追上,要麼今日得在平康坊過夜了。”-思-兔-在-線-閱-讀-

無憂沒回答,他的視線投在遠處的一個拐角,隔著幾個破口的水缸看見沈辭柔所說的人。

一身胡服,鬥笠壓得遮住了麵容。

趁著對方還沒看見,無憂側身避到牆邊,一手抱著七弦琴,另一隻手扶起沈辭柔:“他過來了。”

沈辭柔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隻用眼神傳達著內心的焦灼。

“跑不遠了。”無憂算了算到北門還有多少路,轉頭看見了巷口塌了一半屋頂的茅屋。

他抱緊七弦琴:“到前麵去,先躲躲。”

作者有話要說:這章給基友看的時候,基友吐槽為什麼一國之君出門不帶暗衛什麼的。我說想象一下自信的十三段3000分琴爹,點了清音長嘯的那種(……)

第11章 櫃中

不愧是塌了一半屋頂的茅屋,屋子裏的陳設和外在保持一致,桌椅櫃床全都是破的,牆上結了厚厚的蜘蛛網,飛起的灰塵能嗆死人。

無憂回身關上門,在屋裏掃視了一圈:“這門沒鎖。躲櫃子裏。”

“櫃子也沒鎖啊!”沈辭柔嘴上這麼說,身體倒是很急迫地平躺進櫃子裏。

無憂隨後也爬了進來,懷抱的七弦琴放在了一邊,緊緊卡在沈辭柔邊上。

櫃子門一關,櫃內就成了個封閉的空間,僅能從破開的幾道細縫裏漏進來一點光。

櫃子不大,沈辭柔不得不蜷起雙腿,比她高近一個頭的無憂就更慘,還帶著一架七弦琴,又要和沈辭柔保持距離,整個人幾乎是扭曲地塞在櫃子裏。

……到底是多愛這把琴,都這時候了還堅持帶在身邊!

無憂其實沒多愛這架琴,不中途丟了隻是因為琴劍一體。

他一隻手搭在麵朝櫃門的琴頭上,握住藏在夾層裏的劍柄,指尖一動,聽見輕輕的一聲“喀”,琴內咬住劍的機括依次鬆脫,手腕發力就能□□。

茅屋地上積了厚厚一層灰塵,腳印清晰可辨,不瞎就肯定知道他們躲在櫃子裏。但隻要有人敢闖進來,他就敢推門拔劍。

沈辭柔蜷在櫃子裏,後背緊緊貼著櫃底,胸`前半壓著七弦琴,呼吸的每一口裏都帶著灰塵。她緊張得要命,竭力控製呼吸不發出太大聲音,卻控製不住自己的視線在櫃子裏亂轉。

櫃子狹小,亂轉的結果就是盯到了無憂身上。

無憂一手按在靠裏的櫃壁上支撐上半身,一手托著琴,手肘緊壓在櫃門上,整個人幾乎是隔著琴覆在沈辭柔上方。

沈辭柔借著透進來的幾縷光,先看見無憂優美的下頜,再是線條流暢喉結清晰的頸部,再往下就透過略微汗濕而鬆散的領口窺見些許胸膛。

無憂熏在衣領上的淡香因為這個極為貼合的姿勢滲進沈辭柔的鼻尖,她甚至感覺到無憂的體溫透過衣衫散出來,一點點暈在她臉上。

沈辭柔的臉莫名地就有點紅。

無憂對沈辭柔的變化毫無知覺,隻在心裏感慨,時至今日還能被逼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