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夫,準備把他的首級獻給朕。”
葉輕霄全身一震,緩緩垂下眼簾,把眸中的悲傷遮掩住。
楚傲寒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又再說道:“總有一天,朕會助康王殺回東越,讓我旭日國的鐵蹄踏碎東越的江山。到了那時,你會如何?”
葉輕霄緊握雙拳,不發一言。但從那雙堅定而決絕的眼眸中,楚傲寒明白了。倘若東越的江山毀在葉輕霄手中,他隻有一個選擇,那就是殉國。
那一瞬間,楚傲寒忽然覺得一陣寒意直竄心頭,心裏的感覺太複雜紛亂,讓他不知是喜是憂,但作為一名帝王,他明白他該怎麼做。即使葉輕霄因此殉國,他也必須毫不猶豫去做,而且不會後悔。
至此,葉輕霄已失去了食欲,隻是拿起桌上的酒慢飲,楚傲寒知道他心裏憂鬱,便不再打擾他,隻是靜坐在一旁與他無聲對飲,直至酒罄。
康王葉辰夕把帶來的一萬東越兵留在青河關休整,他隻帶了三千衛隊和沈曼回到泰京,向楚傲寒獻上了郭可夫的首級。楚傲寒大悅,當眾許諾要助葉辰夕回國奪位,並把他九皇弟的睿王府改成康王府賜給葉辰夕,封沈曼為威武大將軍,仍領跟隨葉辰夕叛逃而來的一萬士兵,守衛青河關外的項城。
聖旨一下,立刻有朝臣上奏折阻止,其中反應最激烈的是兵科給事中聞巧雷,此人的言詞刻薄毒辣,讓人讀之汗顏。楚傲寒開始的時候不予理會,但此人仍然不肯死心,一而再地上奏折彈劾葉辰夕和沈曼,楚傲寒終於忍無可忍,把他斥了一頓,罰俸半年,事情才告一段落。
從此以後,朝中上下都知道聞巧雷和葉辰夕、沈曼不和,這件事很快便成了百官茶餘飯後閑聊的話題,但對葉辰夕而言,這隻是小事一樁,不痛不癢,他自從回到旭日國之後,便終日躲在康王府裏借酒消愁,兩耳不聞窗外事。
自那天對飲之後,楚傲寒一直沒再出現過,他是個冷靜的皇帝,即使偶爾情不自禁,卻不會允許自己衝動太久。
這些天一直由候安守著葉輕霄用膳,更方便葉輕霄與摘星閣聯係。這天,當候安擺好了膳食便恭敬地退到一旁,時刻注意密室門口的動靜。
葉輕霄照舊先打開酒壺裏的機關,果然看到裏麵有紙條,抽出來一看,紙條竟然有兩張。他先打開其中一張,仔細看完摘星閣的消息,又*
由於清算越演越烈,盧少星亦受牽連,終日憂慮之下,他已憔悴了許多,礙於形勢所迫,他甚至比薛淩雲和墨以塵更急進。
才剛坐下,盧少星便說道:“楚傲寒是鐵了心秋後算帳,如今已有數人辭官回鄉,此事不宜再拖。”
墨以塵聞言,問道:“依盧大人之見,何時才是最佳時機?”
盧少星似乎早有決定,立刻答道:“元宵之後,楚傲寒會依製到近郊祭天,當晚會宿在近郊的行館,到時宮中防守空虛,那是最佳時機。”
薛淩雲和墨以塵在旭日國生活了二十多年,對旭日國的事十分熟悉,自然知道祭天的事。他們早已暗中商量過,也覺得祭天的時機最好,於是聽了盧少星的話隻是對看一眼,薛淩雲便點頭說道:“祭天確實是個好時機,一旦錯過,不知道還要等多久。”
墨以塵露出一抹清淡的笑意,這笑容一如當年般淡雅出塵,有時候不禁讓盧少星疑惑,為何有人能在經曆過這樣的波折後依舊保持著這淡雅的笑容?也許,這就是墨以塵的特別之處吧?
“我們的人馬早已準備好了,盧大人那邊安排得如何?”
盧少星聞言笑道:“你們放心,上十二衛裏有不少都是先皇舊臣,當初楚傲寒叛變,他們都曾激烈抵抗,直至先皇在宮中自焚,他們知道大勢已去才迫不得已投降。如今為救四殿下,他們願意肝腦塗地。”
上十二衛是旭日國的皇帝直轄親軍,俗稱禁軍,負責護駕和護衛宮禁,上十二衛的第一衛是錦衣衛,負責護駕、查察官員及緝捕,第二衛是旗手衛,負責護架、執掌禦駕所用的金鼓、旗幟及守衛宮門。其餘各衛除了護架之外,負責守衛宮禁及巡邏。
先皇楚傲欽在位時,薛淩雲便曾任錦衣衛指揮使,風光一時。想來,現在上十二衛裏仍有不少人曾是他的屬下。
薛淩雲沉思片刻,說道:“旗手衛裏可有我方的人?我們最好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入宮,先迎接靈犀,再由靈犀號召上十二衛的人。”
盧少星點頭同意,捧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隨即說道:“我的侄兒便是旗手衛力士,那天正好在朝陽門當值,到了二更他會悄悄開門,我們一起潛進去救四殿下。”
“如此甚好。”墨以塵的唇畔泛起一抹溫和的笑意,隨即像想起了什麼,又問道:“京營那邊會不會有問題?”
盧少星思索片刻之後說道:“皇帝不在宮中,而且沒有皇帝的詔書,京營那邊應該不敢隨便出營。”
薛淩雲接口道:“為了保證萬無一失,最好在城外埋伏一批人馬,專門刺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