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付這種登徒子,咬他手都是客氣的。

故意不去看他,裴宣也不介意,在她床頭拿起了一塊帕子就把傷口給纏上了,末了還對言昭華顯示了一下那條帕子,氣得言昭華又是一陣牙癢癢,可先前吃多了虧,現在她是一點都不敢靠近了。

“我都問幾遍了,你怎麼就是不回我?真要我過去問你啊?”

裴宣舒服的撐在她的軟被上,無賴兮兮的對言昭華笑著,那模樣有多俊美,就有多無賴,言昭華真要替全京城被他外表所蒙蔽的姑娘們喊冤了,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誰會想到,溫潤如玉,俊美無儔的恭王世子,私下竟是這樣一個無賴的人。

裴宣動了動身子,言昭華就以為他要過來,趕緊開口說道:

“我……你想要我說什麼呀!知道?不知道?倒是你,不是說全京城人都知道你是個病秧子嗎?怎麼你還幹上了殺人的勾當?上回你是故意要殺我爹嗎?”

對付那種難以回答的問題,最好的方法就是用其他難以回答的問題來鎮壓。

果然話題一轉,裴宣就沒那麼輕鬆了,坐直了身子,伸了個腰,說道:

“我是病秧子啊,可病秧子也能長出好苗子啊。至於殺你爹……我好像也沒真的動手……若是換做其他人的話,沒準你現在身上就是重孝了!”

言昭華倒是不懷疑裴宣說的這句話,她早就看出來,那次她和言修遇險,第一撥人的確是要殺他們的,可是後來遇見的第二撥人,卻不是殺人來的,是救人!他拖延了時間,等譚城的人趕過來之後,才離開的。

可饒是如此,裴宣也不能要求言昭華做什麼,說什麼,畢竟他對他們父女拔刀相向是事實,無論怎麼解釋都不能抹殺這個事實。

裴宣的目光落在言昭華的下巴上,雖然言昭華背著光,看不清傷痕,但裴宣隻要一想到她下巴上的那個傷,就對那時的衝動十分後悔,本來她還可以更完美一些的,卻因為他一時不察而留下了沒法消失的傷疤。

房內的靜謐讓言昭華覺得很不自在,猶豫了會兒後,才又對裴宣問道:

“你會武功?”

這是句廢話,言昭華問出口,就後悔了。

可裴宣卻絲毫不覺得那是廢話,認真的點點頭,說道:“就因為生下來是個病秧子,所以我爹偷偷給我找了個師父,專門教我練武。不過放眼整個京城,知道我會武功的沒幾個,如今又多了你一個。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驚喜?”

言昭華沒好氣的橫了他一眼,意識到國公府前院的戲台班子似乎停了下來,這就意味著酒席快要散了,對裴宣說道:

“時間不早了,你該走了!”

裴宣搖頭:“你還沒給我答案。我不走。”

言昭華急了:“給,給什麼答案呀!我不是都說了嘛,隻當今晚什麼都沒發生,我不會告訴別人,至於你說的那事兒,不用考慮,肯定沒戲,你這身份,找誰不好,幹嘛偏偏找我這個喪婦之女呀!多晦氣,多……”

裴宣站起身來,不管不顧走向了言昭華,言昭華見他過來,眼看就要到眼前了,生怕窗戶外被燭光照出點什麼剪影來,她阻止不了裴宣,隻好轉過身去,將身後的燭火給吹滅了,房內瞬間暗了不少。

隻見裴宣一揮手,床邊那盞燭火也跟著熄滅了,房間就徹底陷入了黑暗,言昭華先前為了躲裴宣,就靠坐到了梳妝台前,如今裴宣來了,就正好將她禁錮在他的懷抱和梳妝台之間,居高臨下,在黑暗中,用十分危險的聲音說道:

“少跟我玩兒心眼。我給你三天考慮,還是那句話,我不是開玩笑的。給你三天,不是讓你考慮怎麼拒絕我,而是讓你考慮怎麼接受我。”

屋子裏本就黑的伸手不見五指,言昭華的眼睛還沒完全適應,隻覺得兩眼一抹黑,裴宣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有一種別樣的魅惑,如情人間的低語,親密的不行,讓言昭華忍不住就四肢酥軟起來,全身上下都被他的氣息籠罩,連動一下,似乎都要被他攻陷一般。

感覺他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耳廓,言昭華往後躲了躲,可後腦卻被人固定住,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唇瓣上就落下一道溫熱的觸♪感,柔軟的像羽毛,帶著潤澤,這感覺,絕對不是指腹……意識到是什麼之後,言昭華就趕忙伸出手推拒,卻被他越抱越緊,不容她置疑的加深了這個吻,言昭華不敢呼吸,就那麼跟木頭似的僵立在他的懷抱之中。

原本裴宣隻是想蜻蜓點水親一下的,可沒想到這丫頭動手了,他把心一橫,才加重了力道,卻也沒打算真的嚇她,最多就是稍微用了點力氣親了一口,並沒有攻城略地的打算,感覺她不再掙紮的時候,他就果斷鬆開了手。

房間內沒了燭火,被月光鋪灑而入,眼睛在短暫的失明後,再次恢複了神采,一雙眼睛裏滿是驚訝,月光下的她,美的像幅引人犯錯的畫,潔白無瑕,裴宣忍不住又低頭親了一口。

然後在言昭華的耳畔輕柔的說了一句:“現在,咱們算是關係最好的了,你好好考慮,我三天之後,再來找你,到時候可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啊。”

說完之後,裴宣便很爽快的放開了手,退後一步,將她此刻的模樣深深刻入腦中,然後才轉身,如來時一般,悄無聲息的消失在言昭華的房間裏。